泽润,更一再进言,极力主张招降吴三桂,并向安平郡王立了军令状。
“安平郡王为拔除义州城的威胁,遂不疑有他,写下劝降书信,给予通行令牌,命张存仁、祖泽润二人主其事。其后书信往还,使者往来,日益密切,几将一切商定。当时谁也没有料到,张、祖等人,竟然包藏祸心!”
马喇希,出身完颜氏,也算是螨洲镶红旗下的一个老将了,此时跪在黄台吉的面前,回忆起广宁城发生的事情,仍然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腊月二十三日傍晚,吴三桂部将高得捷率骑兵三百余,押解着数十车宰杀好的猪牛羊,以及十数车的美酒,前来广宁城,说是奉了吴三桂之命,携有祖大寿亲笔书信通款,求见安平郡王,恭贺新年之喜。
“安平郡王不疑有他,遂在张存仁、祖泽润、祖可法等人力劝之下,由噶喇依章京劳萨陪同,亲至西门接见。
“谁料求见是假,夺城是真,安平郡王一行刚到西门下,张存仁部下梅勒章京张洪漠、甲喇章京高光辉突起发难,安平郡王与噶喇依章京劳萨当场身死。
“此后张存仁、刘天禄、祖泽润、祖可法皆群起作乱,此辈与敌里应外合之下,广宁城西门南门相继失守,奴才等人虽竭力死战,奈何其后不久,祖大寿、吴三桂亦领兵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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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知道寡不敌众,遂于当夜收拾人马退守盘山堡。谁知次日上午,奴才在盘山堡接到了大凌河前哨右屯堡同样于二十三日夜失守的消息。
“奴才,奴才担心被围盘山堡,以致广宁易手的消息,南朝大举攻我大清的消息,后方迟迟无人知,遂抢先一步离开,赶至西平堡报信。西平堡硕托贝子得报后,命奴才直接赶回盛京。”
马喇希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把广宁城易手的消息以及他自己赶回报信的来龙去脉和所见所闻,全都一一说了。
见黄台吉听完他的话后,直接双手捂面,不言不语,马喇希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唯恐黄台吉将广宁城之失算在自己头上,迁怒于自己。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似是想起在盘山堡内的见闻,遂又接着说道:“至于盘山堡处——”
说到这里,嗓音沙哑神色狼狈的老将马喇希,叩首于地,似乎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安平郡王杜度是马喇希的主子,杜度都死了,马喇希却跑了,这在老奴奴儿哈赤的时代可是大罪。
虽然黄台吉即位以来,为了瓦解各旗旗主与其旗下奴才们的主奴关系,已经不再施行这个旧法。
但是,不管是以什么理由,自己在临危之际率先跑路,总是不光彩的。
马喇希非常担心会被黄台吉治罪,所以一说到于己不利的消息时,不自觉地就躲躲闪闪。
“说!继续说!”
“嗻!奴才人在盘山堡停留的时候,听了右屯堡来人所报的消息,二十三日入夜,前去攻打右屯堡的南朝人马,足有数千人之多,除了大批马步军之外,其部枪炮火器异常犀利。”
面对黄台吉语气极为不善的喝问,马喇希也只能硬着头皮,如实说出了他对盘山堡方向驻防牛录结局的判断。
“据说此路南军,携有大批火炮,其所发射的弹丸炮子非比寻常,落地后能够炸开,叫人防不胜防。是以卑职料想,盘山堡驻防旗营牛录,恐怕也难以幸免于难!”
说完最后这些话,马喇希总算完成了当面向黄台吉报告西线军情的艰难任务,随即叩首于地,再也不敢抬头去看黄台吉的脸色了。
与之相应的是,黄台吉所在的整个大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之中,静得可以听见黄台吉时而急促时而停顿,时而轻微时而粗重的呼吸之声。
就这样,一段长时间的沉默过后,黄台吉深呼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