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厮卒阿哈队伍的损失,不管正黄、镶黄、镶蓝三旗满蒙牛录下的旗丁以及披甲人们怎么想,反正黄台吉本人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对黄台吉来说,厮卒阿哈就是各旗旗丁及披甲人们的私产。
让他们随军从征的一个主要目的,本就是在关键时刻叫他们抱薪负土,填堑而前,充当攻城主力的挡箭牌替死鬼的。
而且这种人多得是,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好心疼的,因为他们死了以后,各旗还可以再去俘获。
也正因此,黄台吉原本阴沉得要杀人的脸色,竟然在听了纳穆泰和拜音图一五一十的报告之后,有了好转。
“这么说,这一次大军强攻镇江堡西墙,阵前伤亡的,主要是各旗的厮卒阿哈,以及各旗汉军牛录了?”
黄台吉听完了济尔哈朗、纳穆泰和拜音图三人的报告,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然地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对此,济尔哈朗三人看了看彼此之后,由最后向黄台吉报告损失情况的拜音图继续应答黄台吉的询问。
“回皇上的话,实情大体如此,其中尤以各旗随军伺候的厮卒阿哈为主。唯一奴才等人深感惋惜的,是沙尔虎达、李国翰和张大猷三人战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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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三人一向公忠体国,精诚事上,以往即立下战功累累,此次更亲自披甲冲城,堪为八旗将士楷模,此番战殁,诚为国之损失,奴才敢请皇上择时下旨,抚恤其家,封赠爵禄!”
拜音图是宗室出身,曾任镶黄旗固山额真,现在又是镶黄旗佐理旗务大臣,深得黄台吉的信任。
范文程死了以后,在黄台吉的面前能说上话,并且说了话黄台吉能听进去的人物,并不多,但是拜音图肯定算一个,而且是排在前面的一个。
就说此刻,黄台吉听完了拜音图的回答以后,点了点头,叹口气说道:
“沙尔虎达,李国翰,张大猷三人,诚然是可惜了。朕对他们本来寄望甚深,如今他们战殁了,朕心实痛。
“拜音图,你的建议朕准了。刚林,且记下此事,等将来大军回了盛京,内三院要起草诏书,写清他们的功劳,从优抚恤其家,封赠爵禄美号!”
“奴才遵旨!”
“皇上英明!”
同样跪在大帐里面的内国史院大学士刚林,听见黄台吉这样说,连忙领旨承当下来。
这时拜音图、纳穆泰、济尔哈朗以及被紧急召来此处议事的其他王公贝勒固山额真们,也一起叩首称颂黄台吉英明。
不过黄台吉说完了那些话后,在他的心里面,那些事情就算是已经翻篇了,他也不再关心。
于是,接下来镇江堡城西清虏大营里的御前会议,终于进入了正题。
“今日之战,你们在这里的,虽然没有披甲上阵,但是你们好些人跟朕一起,也都看见大军攻城的情况。接下里如何办,都说说吧。”
黄台吉的心里,现在也很纠结,虽然这次攻城损失的人马,主要是厮卒阿哈和各旗汉军牛录,但是镇江堡城上的铳炮威力之猛烈,也让他大感意外。
而且直到现在他才真正醒悟到,杨振先前的种种示弱行为,很可能都是故意做出来给他看的。
实际上,镇江堡城内不仅入驻了杨振金海镇的主力人马,而且重炮数量并不比自己带来的少,特别是其他火枪火炮等火器数量,更是远超过了自己的大军。
他原以为,镇江堡西城的瓮城已经被击毁了,而且其瓮城内的内城门也没有堵死,只要不惜死伤,不管是攻入内城门,还是沿着垮塌的瓮城攻上城头,都是很有可能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下旨,叫镶蓝、镶黄两旗汉军的固山额真李国翰、张大猷亲自披甲上阵,去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