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了,就连沈器远的性命恐怕也有危险。
而一旦沈器远出了事情,眼下整个李朝内部的亲明抗虏派,恐怕都要被人一网打尽连根拔起了。
“哈哈,不光是我在这里,你再看这一位是谁?”
沈器周见崔孝一认出了自己,当下也不多说别的了,而是直接从身后拉出了柳之蔓,往他面前一推。
“沈先生,恕我眼拙,这位是——”
“这位乃是柳兵使的长公子柳之蔓!”
“这——,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大事成了!”
崔孝一见张臣带了沈器周柳之蔓一同进城,当下哪里还会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当下哈哈大笑着说道:
“走走走,我带你们去见柳兵使去!你们一去,柳兵使必然举兵响应!若他不从,我就领本部兵马跟你们走!”
张臣等人炸塌城墙的地方,距离柳林等人所在的那个小院并不远,不过百十步而已。
有了崔孝一的带路,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小院的附近。
而此时,柳林、黄一皓、安克诚、蔡门亨、车礼亮等人,也已经从小院内出来了,正站在门外向方才发生爆炸的地方张望。
因此,崔孝一领着张臣、沈器周、柳之蔓一来到小院门前灯火可见之处,就有眼尖的人抢先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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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崔别将,崔别将回来了——不对,还有别的人,是——是沈先生?还有,还有柳公子——之蔓贤侄也在?!”
此时说话的人,恰是柳林麾下心腹,负责其文书账簿的兵马评事金屹。
金屹脱口而出的这番话,声音虽不大,在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尤其是柳林的耳朵里,简直如同炸雷一般。
“你说什么?!我儿之蔓也在?!”
“父亲大人在上,请受不孝儿一拜!”
柳林话音刚落,就见夜暗中走出一个人来,在他面前撩袍跪地,一边磕头,一边这样说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场诸将听说柳之蔓出现在了这里,惊疑之下,便将附近的灯火迅速集中到了柳林的面前,也让柳林一下子看得清清楚楚,跪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己的长子柳之蔓。
“之蔓贤侄,城外炮击镇江堡的,可是林庆业的船队?”
“正是!”
“之蔓贤侄,你可是跟随林庆业的船队一同来的?”
“也是,也不是。”
如果说柳之蔓入城之前心中还有一些纠结的话,那么到了此时,镇江堡已被炸开,城外的军队正在涌入之际,他已经没有什么顾虑了。
而且他已经跟自己的岳父一家完全捆绑到了一起,眼下也只能将自己的父亲拉到己方的阵营里了。
因此,当他简短有力地回答了这些问话之后,便更进一步解释道:“我们是乘林叔父的水军船队来的,但是与我们一起同行的,还有大明征东将军金海伯杨振和金海镇的大军!”
“什么?!”
“啊?!”
柳之蔓当众说出来的这番话,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现场许多人登时大哗起来。
平安道兵马节度使兼平壤府尹柳林的长子柳之蔓,公然与大明金海伯杨振以及金海镇的军队一同出现在镇江堡的城外,对镇江堡发起了攻击,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不管柳林此时此刻怎么想,也不管他自己心里愿不愿意,他都得马上起兵反清了。
“柳兄,之蔓贤侄出现在这里的消息,绝对瞒不下去,此时再不举兵响应杨都督大军入城,将来悔之晚矣!”
沈器周最清楚柳林骑墙观望两边下注的心思,因此当即站出来点出了柳之蔓出现在这里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