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之有!”
“你们——”
柳林见众将如此这般催迫,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指着众将斥道:“你们个个英雄好汉不惜死,难道我柳某人就惜死不成?!只是我等今日死则死矣,可那清人虎狼之辈,事后又岂会善罢甘休?
“今日我等若起兵,事成也好,事败也罢,无论结果如何,青史之上,都会有我等义举贤名,然则,你们想过没有,今日我等若起兵,将置我朝人江山社稷于何地,而我朝人无辜百姓,又将陷入何等悲惨之处境?”
“这——”
“唉——”
柳林这段话说完,黄一皓也好,其他人也好,一时再次无言以对了。
正如柳林所说的那样,他们为心中大义,死则死矣,可是不论事成事败,鸭绿江东的李朝都将遭受清人虎狼之师残酷的报复。
到那时,真不知道会有多少官民百姓人头落地死于非命,会有多少更大的屈辱施加到李朝君臣身上。
一想到这个局面,就连请战最坚决的崔孝一,也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答对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聚集的小院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呼喊与呵斥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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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柳的,你好大的胆子!我韩润可是奉了定海大将军和硕郑亲王的命令来的,你将我拒之门外,可是要阴谋造反吗?!”
原来韩润在柳林粮草营外围等候了一阵,不见柳林的回音,便带着从人硬闯了进来。
驻守粮草营外围的朝人步卒,见了这个剃发结辫清人装束的韩润硬闯,也没人敢硬加阻拦,结果,就叫他一路闯到了柳林下榻的小院门外。
守院门的兵卒,都是柳林这个平安道兵马节度使最亲信的部下,又知道自家的节度使大人正在里面与诸将议事,当然不会放韩润进去。
于是,韩润就在外面跳脚大骂上了。
“啊呀,原来是韩通事韩大人亲自来了,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听见了韩润的叫骂,柳林迅速结束了议事。
他先叫众人待在自己的室内不许轻动,随即提着灯火,迈步来到院中,正看见韩润在往院里硬闯。
“哼,姓柳的,你好大的胆子!”
有了柳林发话,守院门的兵卒自然不再奋力阻拦,如此一来,韩润及其从人立刻进到了院中。
一见到柳林的面儿,韩润就大声说道:“定海大将军和硕郑亲王爷有令,命尔等朝人兵马立刻出城,迎战来犯之敌,夺取镇江门码头,夺取沿江停泊之战船。尔等朝人兵马,须速速起行,尽数出战,不得有片刻迟延,违者,以军前抗命论处!”
“该死的叛徒,他日必不得好死!”
“什么人?!谁在说话?!”
韩润传达了济尔哈朗的命令之后,柳林也没有来得答话,藏于他身后屋内的崔孝一,却忍不住心中愤慨,脱口而出,骂了韩润一句。
结果,恰好被已经起了疑心的韩润听见。
正在火头上的韩润,对这样的辱骂最是敏感,随即大声呵问了起来,并且抬脚就往柳林身后的房门走去。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崔孝一是也,你待怎地?!”
就在韩润绕开柳林,三步两步踏上房前的台阶,将要推门而入的时候,房门突然从门内打开,一个身材高大、年过五旬的壮汉从门内迈步而出,手按刀柄,对韩润这么狠狠说道。
这人正是方才力劝柳林在城内举兵响应林庆业的崔孝一。
在原本的历史上,崇祯十三年年底的时候,崔孝一听说清人要征调朝人兵马到辽西助战的消息,便写了密信给林庆业,力劝林庆业趁机举兵造反。
结果,他行事不密,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