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的动向,并给予林庆业坚决的配合。
至于林庆业有可能会干什么,以及柳林所率领的三千朝人步卒应当如何配合林庆业的船队,沈器远没有透露,柳林自然也搞不清楚。
但是宦海沉浮多年的柳林能够坐稳了平安道兵马节度使兼平壤府尹,自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的长子是沈器远的女婿,而他本人又是沈器远的故旧知己,岂能不知道沈器远是什么样的人,岂能不知道沈器远暗地里联络反清抗虏志士,密谋归正天朝的事情?
类似这样的想法,在当时的李朝士林儒生之中,是一股强大的潜流。
当时李朝士林儒生出身的文官武将们,绝大多数都以丙子胡乱以后的丁丑下城,改事螨清为耻辱,其中大多数都有反清雪耻的心思。
这些人的差别,只在于是审时度势把反清雪耻的心思隐藏起来,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将反清雪耻的想法诉诸于行动。
而这,也正是柳林与沈器远之间的差别。
身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兼平壤府尹的柳林,当然有反清雪耻的心思,可是他的官职与治所距离镇江堡以及鸭绿江以西的清兵驻地很近,也知道自己麾下所领的朝人兵马,根本不能与清人的八旗相提并论。
所以,他只是把反清抗虏的一些心思深埋在心中,只在与亲朋好友、故交知己的书信里有所表露而已。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器远将自己的想法诉诸于行动,明里暗里市恩武人,笼络军心,并结交志同道合的义士仁人。
比如,林庆业、安应昌、金荩国、郑硕勋,就是沈器远阵营里的人物。
对此,柳林当然不可能不清楚。
只是,沈器远是他的亲家公,是他长子的岳父,是他长孙的外公,两家的命运可谓是休戚与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也因此,虽然他内心深处由衷地认为沈器远反清抗虏的言行举止十分危险,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检举揭发,反而不得不事事处处为沈器远掩盖其各种反清的行径。
大明新命记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