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无疑。
“鸭绿江沿线的满鞑子东路人马,乃是其偏师,都督率征东军主力来此候其偏师,岂不是给了多尔衮大军南下以可乘之机?万一——”
听到这里,杨振不必深思就已经知道祖克勇究竟在担心什么了,也知道他没说出来的所谓万一,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杨振清楚,祖克勇的担心建立在他对敌情我情并没有全盘掌握的条件之下,是多余的。
杨振耐下心来,听他把话说完,随即笑了笑,正要开口解释,却听见盘腿坐于右手边的仇震海先一步笑着说道:
“祖总兵放心,都督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今番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是心里有数,胸有成竹,大家听命而行就是,大可不必担心太多、忧虑过甚!”
祖克勇见仇震海这么说,登时一愣,意识到方才言语似有不妥,忙再去看杨振脸色,却见杨振正微笑不语地看着自己,一瞬间有些失神。
对仇震海的话,他虽然一时不解其意,但也知道不该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了,于是转头目视炕下的朝人将领安应昌说道:
“安都指,都督询问当面敌情,你领忠义军驻扎于英纳河口,位置最近敌前,且由你先来说说吧!”
坐在炕下的安应昌,最初听闻杨振的来意之时,就有点按捺不住了。
他当初在江华岛决心投效杨振,虽然有些不得已的成分在内,但是其内心深处未尝不是抱着跟随杨振北上抗击清虏,一报丁卯胡乱之仇,二雪丙子胡乱之耻的打算。
然而六月里来到金海东路之后,这几个月做的却是开荒屯垦的事情。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的心里,其实是不乐意的。
若是他想解甲归田,当年丙子胡乱之时他就该解甲归田了,又何必先是投效对李倧心怀怨望的沈器远,而今又投效大明征东将军杨振呢?
眼下杨振率领麾下野战主力,来到了金海东路的前线,完全是大战在即的样子,一想到时隔多年,即将与清虏再战,他自然心潮澎湃。
只是他见自己的顶头上司祖总兵,与杨振似乎意见不合,一时间也不敢冒然说话,此刻闻言,便立刻站了起来,抱拳对杨振说道:
“都督,卑职六月里奉命,率领忠义归明军扎营于英纳河口西南的西高丽城子山,与当面清虏镶蓝旗前哨营地东高丽城子山,只有一河之隔,彼此相距约莫不足三十里。
“据闻卑职到那里扎营驻守以前,清虏镶蓝旗马甲兵时常过河南下哨探,但是卑职到那里扎营驻守以来,清虏探马止步于河北,未见其再过河南下。
“卑职曾数次带人绕行英纳河上游山林深处,往对岸渗透,亲眼所见英纳河上游山高林密,其地荒无人迹,唯有英那河下游以北,沿石咀子河两岸往东地势平坦,有多处清虏庄田。”
安应昌站起来,一下子说了很多东西,一口辽东汉话说得比以前顺溜多了,但是内容散乱,相互间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安应昌的话里提到了多个令杨振感到陌生的地名,比如什么西高丽城子山,东高丽城子山以及石咀子河什么的,杨振一时也理不清楚它们的具体位置。
但是安应昌话里提到的一个重要地标英纳河,杨振却是知道的,知道其下游就在庄河城以北三十里左右流入黄海。
知道了这个具有地标意义的河流之后,安应昌所说的西高丽城子山与东高丽城子山,渐渐地也就大体上有了方位。
“安都指,你的意思是说,距离咱们庄河堡城最近的满鞑子营地,就是镶蓝旗在英纳河以北,那个东高丽城子山上的营地咯?”
所谓安都指,是对安都指挥使的简称。
安应昌的麾下虽然并没有多少人马,但是这个人是第一个率部投靠自己的朝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