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急迫,根本不给他试验或者试种的时间,居然要求头一年就要大面积种植成功。
这一点,对他来说,当然是一个严峻的挑战,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一些,至少得给自己留下一点余地。
毕竟在金海镇种薯,也就是说,在辽东半岛上种植番薯,包括种植番仔薯也就是新得名的土豆,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从来没人做过。
然而,他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杨振给打断了,只听杨振对他说道:“今年种薯如能有所成就,入冬以后能叫我金海镇五路军民百姓得以填饱肚子,本都督即上书当今天子,表奏你为金海镇的督屯通判!”
督屯通判,是天启年间辽事败坏之后,经孙承宗提议,大明朝廷在辽东镇辖内设立的一个非常设正六品文官职位。
设置它的目的,是为了招募四方流民在山海关外垦荒屯田,就地生产粮食自给,供应辽西兵马的粮食军需。
孙承宗罢归故里以后,这个职位时设时罢,到后来尤其到了崇祯年间,这个职位已经罢废多年了。
但是对杨振来说,此事就是一个先例,如果金海镇屯垦规模上来了,他完全可以向崇祯皇帝表奏设立这样一个职位,奖励给在金海镇力推屯垦有功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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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正六品的文官通判职位,可比那个不入流的农垦所大使有吸引力得多了。
陈书农既然是读书不就,不得已而以教人种薯为业,那么当官对他的吸引力,尤其是当个正六品的文官对他的吸引力,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果不其然,杨振这么一说之后,陈书农顿时愣住了,仰着脸瞪大了眼睛看着杨振,方才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咽下去了。
只见他只是愣了片刻之后,就再一次俯身叩首说道:“若果得如此,卑职此生复有何求哉?!唯有鞠躬尽瘁,报效都督知遇之恩而已!
“如今正值四月,清明已过,谷雨未至,番薯育苗与番仔薯分种,正当其时。只要有足够易垦易种的荒地,就不愁到秋天不能丰收。卑职愿立军令状!”
“呵呵,好,军令状就不必了,你能有信心就好!走,我们下船去,将你带来金海镇的种薯师傅们,一一介绍给我认识!”
杨振见自己的一番激励凑效,当下也不再多说,从船头的甲板上将这个新任的金海总镇府协理营务处农垦所大使拉起,然后踩着踏板往船下行去。
到了码头上,得了任命的陈书农连忙唤来了跟随自己前来金海镇种薯的几个从人,一一向杨振作了介绍。
跟他一起来求富贵的还有五个人,三老两少。
三个老者当中,为首一个叫陈长生,个头不高,肤色黝黑,满脸褶子,双手粗粝,一看就是老农模样,正是陈书农自己的老家人。
另外两个一个叫吴德铎,一个叫王宝卿,不似老农,倒像是手艺人,见了杨振也不似那个陈长生那样跪在地上嗫喏不能言,而是分别说了一番什么话。
只是他们说的皆是闽地方言,杨振实在听不明白,只是将他们搀扶起勉励了一番,许诺他们只要好好干,愿做官可以做官,想要钱,则一定重赏。
至于剩下的两个,则是比陈书农年龄相当的两个青年人,其中一个叫吴恭勤,一个叫王家戚。
吴恭勤是吴德铎的次子,而王家戚则是王宝卿的次子。
这两对父子,都曾是最早跟随陈振龙陈经纶父子,在闽东等地到处教人种薯的仆从帮佣之人,素以教人种薯为生。
如今,番薯之物在闽浙、两广等地种植渐广,会种的人渐多,而他们的境况也就跟着大不如前。
这一次,他们被沈永忠等人开出的高额报酬所吸引,便跟着有胆有识的陈书农一起,前来金海镇求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