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
“赵长寿,你卖主求荣,以下犯上,异日必不得好死!杨振你今日杀我,我大清与你决不会善罢甘休——啊——”
岳乐骂得正起劲的时候,赵长寿突然手起刀落,直接将手中利刃斩向了岳乐的脖子。
一颗光秃秃的脑后留着两根小细辫子的头颅,瞬间骨碌碌地滚到了大帐的入口处。
眼睛仍旧怒睁着,嘴巴仍在一张一合,只是没有了丝毫的声音。
从断头处流出的鲜血,从脖颈处流出的鲜血,瞬间便染红了大帐中铺设的华丽毯子。
之前一直挣扎着的身体,过了片刻,才最后停止了抽搐。
杀了还是个十几岁娃娃的岳乐以后,杨振所处的大帐之中,安静了好一阵子。
毕竟这个岳乐才十五六岁,与诸将往常所见到的凶神恶煞般的敌人极为不同。
过了一会儿,张臣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先是命人将帐中的尸首收拾出去,然后抱拳对杨振说道:
“都督,卑职走了一遍整个营盘。这个大营里面,除了正蓝旗的伤兵和照顾伤兵的厮卒之外,还有八百多匹马骡,二十门大将军炮,大小营帐一百四十四座。
“其中,储粮的营帐有十四座,存放弓矢弹药的营帐六座。另有草料场一座,滚木礌石无数。且营中有九眼泉源,饮水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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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臣这么说,杨振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先前有些低沉的情绪,看着张臣问道:“你的意思是?”
“卑职的意思是,此地易守难攻,我们既然夺回了,弃之未免可惜,而且,此营中有粮有水,也足以坚守!”
“好,既然可以坚守,那就先守一守。”
西屏山上的这个营地,对杨振来说,有点像是鸡肋。
完全放弃它吧,确实有点可惜,而且一旦放弃,迟早又要被满鞑子占去。
等到下次再被满鞑子占去的时候,想再这么轻易地夺回来,就再也不可能了。
但是要派自己的人马长期驻守在这里吧,却又有点棘手。
一来,自己此次带来的人马并不多,若是再分散一下,兵力就更加不足了。
二来,潘喜之前率部退出这里,也是有现实原因的。
这个地方虽然易守难攻,但却距离海岸有点远,很容易被敌人团团包围,然后阻断退路。
杨振想着这些事情,最后对看着他的诸将说道:“此地险要,的确该守。但是,要分兵驻守这里,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除掉李率泰的那支人马。唯有如此,才能让骆驼山与西屏山连在一起,今后可以相互支援。”
杨振说起了李率泰的那股人马,大帐中聚集的各个将领才骤然警觉过来,方才忙着打扫战场,处置岳乐,竟然忘了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这个时候,帐中诸将中地位仅次于张臣的张国淦说道:“没错。卑职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在这里打成了这样,复州城外的满鞑子大军有可能听不见,但是骆驼山下的李率泰,却一定听见了动静。”
说到这里,张国淦那张丑脸皱成了一团,拧着眉,挠着头,继续说道:“但是,奇了怪了,咱们在这里打成了这样。李率泰怎么不来救援他的小主子岳乐呢?!”
张国淦这么挠头一问,大帐中的其他几个大小将领,都开启了思考,纷纷给出了自己的推断。
李守忠笑着说道:“呵呵,或许是天色已晚,西屏山情况不明,即使是听见了这里的响动,他也不敢在夜里出营吧!”
张天宝则笑着说道:“或许是,潘游击、王余佑千总他们已经奉命下山了,牵制住了李率泰那伙人!”
杨振听了他们几个的议论,撇着嘴,笑了笑,转头问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