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整个山顶营盘内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营盘里负责守卫的厮卒阿哈们,不仅没有想到会有人前来进攻,而面对突如其来的敌人,他们也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
这些厮卒阿哈们,以前跟着各自的主子们,打惯了顺风仗。
以往他们在战场做的事情,主要是替他们各自的主子爷们运送粮草,收拾衣甲,喂养马匹,以及看管抢夺来的战利品。
他们见惯了闻风而逃的敌人,见惯了一触即溃的敌人,却很少这样面对面地遭遇过杨振带到他们营中的这些悍不畏死的强军。
不必说威力强大的爆破筒了,就是燧发枪打出的铅弹以及飞将军炸开花后溅射的散碎弹丸,都已经让他们惊叫着四散奔逃了。
有些头脑灵活见机早的,则干脆不战也不跑,迎着杨振带进来的人马,跪在地上乞降求饶了。
至于各个帐篷里躺着卧着的那些,或者半死不活,或者痛苦呻吟的满鞑子伤兵们,更是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躺着等死。
跟着大队伍冲进了山顶营盘以后,杨振只开了一枪,把一个如同没头苍蝇一样冲撞到自己附近的一个二鞑子击毙以后,就把指挥战斗的任务交给了张臣。
而他自己,则在许廷选以及张臣安排的一排火枪手的护卫之下,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地,跟在张臣指挥的排枪队和掷弹兵人墙后面,从西南往东北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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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指挥着自己身边的护卫队火枪手们,将张臣大队人马遗漏下的或者没有打死的敌人,补枪或者补刀处死。
西屏山山顶大营内的战斗,只经过了小半个时辰并不算激烈的战斗,营中有组织的抵抗就已经不存在了。
这样一个地形地势,外面的人想要攻上来自是非常困难,可是里面的人想要逃出去,却也是十分不易。
一些翻过营盘的原木栅栏想要逃走的厮卒阿哈,也摔死在了环绕西屏山的百尺崖下。
接下来的,就是屠戮,而不是战斗了。
至少对杨振来说,端着上了刺刀的火枪,威胁那些跪地投降的二鞑子,将一个个因为负伤而丧失了反抗能力的满鞑子从帐篷里拖出来,然后砍下脑袋,这不是战斗。
这是战斗结束之后打扫战场的善后措施而已。
崇祯十三年二月二十二日刚入戌时,来自复州城方向的炮击声停歇了,而满鞑子西屏山大营或者西屏山伤兵营内的战斗,也彻底结束了。
杨振在西屏山营地内东北角,一个灯火通明的高大帐篷之内,见到了被捆了手脚,扔在地上的固山贝子岳乐。
此时的岳乐,果然还是一个娃娃,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相貌倒是清秀,只是锦衣玉带之下身体十分单薄。
但是即便如此,杨振也已经可以看出,这个岳乐将来绝不是一个善茬子了。
此时此刻,大营内的战斗已经结束,没有人逃脱出去。
营盘内岳乐管辖的人马,除了二百七十一个正蓝旗的厮卒阿哈二鞑子因为投降得够快以及替杨振所部人马屠戮满鞑伤兵够坚决,而被免死以外,其他的八百多满鞑子伤兵以及守卫营盘伺候伤兵的三百多厮卒阿哈,全都被砍了脑袋。
总计一千二百一十八颗留着金钱鼠尾的脑袋,被投降的厮卒阿哈们,砍下来,堆积在了岳乐所在的大帐之前,而岳乐却没有任何的恐惧神色。
躺倒在地上的他,看向杨振的目光里面,只有目眦欲裂的愤怒和无限的怨毒。
“你就是阿巴泰的四儿子岳乐?”
杨振来到岳乐的大帐里,在里面坐北朝南的榻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饶有兴致地跟岳乐说起了话。
虽然杨振已知他是岳乐,可是看他这个少年模样,还是有点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