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是旅顺口。
只要守住了旅顺口,辽东半岛其他的地方都是战场,没有哪一个城池堡垒什么是不能放弃的。
“都督所说诸事,褚某岂能不知,就是圣上也是知道一些的。粮饷的事情,圣上已嘱户部,也给了登莱旨意,料想不久之后,即当有消息。”
褚宪章听完杨振说的一大堆话,心里也知道崇祯皇帝实在有点心急,虽说是能者多劳,可也不能把能者累死。
只是他从皇帝潜邸时期就是信王府里的太监,等于是一步步看着崇祯皇帝长大并登基为帝的,这个皇帝再有万般不是,他也不能指摘一句。
所以,他委婉地辩白了一句,然后说了点京师的情况。
不过他先前说了,朝中事非奉旨则不能言,那既然他说了,显然就是崇祯皇帝叫他说的。
所以他说的这个话,就等于是崇祯皇帝又给杨振画的一个大饼子,杨振听了,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褚宪章见状,苦笑摇头,然后说道:“旅顺金州,孤悬海外,圣上也知道,没有饷械万事难为。粮饷的事情今后会有的。至于军械,圣上听说,都督所部兵马最擅火器,因此拣选了一批火器,让褚某一并押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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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褚宪章见杨振总算有了心动的样子,立刻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册子来,双手递给杨振,说道:
“圣上知道都督喜用鲁密铳,这次便命兵部再拣选一批交付都督扩军备战。鲁密铳造办不易,当年兵部督造五千杆,拨付京营与上直诸营卫。而今搜检下来,督府京营兵部武库只剩六百杆,堪用不堪用的,总之皆在此了!
“另外,兵部武库司、大内兵仗局另有汤若望这两年督造的鸟枪合计一千四百杆,这一次,圣上也拨给征东先遣军了!”
杨振一听褚宪章说的话,连忙接过那本小册子,快速翻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写着拣选神机营鲁密铳多少杆,铳长多少,铳重多少,弹丸重几钱,用药需几钱,等等。
翻了一遍,上面写的主要是六百杆鲁密铳和一千四百杆汤若望新制鸟枪的原所属衙门以及基本尺寸药量,没有别的了。
杨振拍拍那小册子,想到汤若望这个名字,遂又问:“可有红夷大炮?”
“没有。”
“可有佛郎机炮,大将军炮?”
“没有。”
杨振问一句,褚宪章就摇头说一句没有。
杨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褚公公何时返回京师?”
褚宪章虽然不知道杨振为何突然问这个,但他实话实说:“都督接了旨意,给褚某一个回话,褚某与都督交割清楚前面说的两千杆火铳,就启程返回京师。圣上日日等着褚某回话,褚某恨不得明日即起行,所以回程之事,当然是越快越好!”
杨振听他这么说,当即点了点头,说道:“且给我半月时间,正月十五以后,辽东湾海冰消融,我即渡海前往旅顺。进入二月,若满鞑子大军不来攻我,我也必督军北上,去攻满鞑!无论如何,也会将满鞑军队牵制在辽南!”
说到这里,杨振看着褚宪章说道:“褚公公放心,圣上既然有旨,纵使千难万难,杨某也当效命疆场,必不令圣上失望!”
褚宪章听了这话,面现喜色,点点头,颇有些激动地说道:“好!杨都督既有此话,褚某人更有何说?
“不瞒都督,褚某这几日也找了多人询问,知道这些年来,辽东湾结冰一年早于一年,冰面融化也晚了些天,但是海面不同于河流,每年雨水前后,最迟惊蛰,必能化开,必能行船!”
雨水,是二十四节气里的第二个节气,时间差不多就在农历正月十五的前后。
惊蛰,则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