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休怪老夫不念叔侄之情,休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至于将来,到底要怎么做,杨振其实仍在犹豫之中,但是他此来宣府,对杨国柱所说的那些话,落在杨国柱的耳朵里,显然让杨国柱认识到了,眼前的这个大侄子变了。
且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变了,总而言之,杨国柱认定,眼前的这个大侄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一个信奉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的忠臣孝子了。
但是,人生浮沉多年,已经阅人无数的杨国柱,心里也很清楚,当此天下大乱之际,正需要这种胆大包天、敢想敢干的人去力挽狂澜。
至于在太平时节里安分守己的那种老实人,今时今日,恐怕也的确于挽救时局没什么大用。
然而即便如此,杨国柱也还是没有忘了借机敲打敲打杨振,叫他不要因此生出什么非分之心,坏了老杨家世代忠义相传的家风。
“叔父说的哪里话,当今圣上对侄儿恩重如山,侄儿岂能生出不臣之心?!侄儿今日所说一切,都是为了扶保当今天子,为了救国救民于水火,为了我华夏免遭亡天下之惨祸!侄儿倘若有半句虚言——”
杨振站起来冲着杨国柱剖白自心,正要接着赌咒发誓,就听见当面的杨国柱打说道:“不必赌咒发誓了,我这个做叔父的,岂能不信自己的侄子?只是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免得败了我杨家的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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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柱说完了这些话,话头一转,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今日咱们叔侄就说到这里吧。你们车马劳顿,远来辛苦,且好好休息一番,晚一点,老夫给你们接风洗尘!”
杨振要来宣府的消息,头天晚上就送到杨国柱这里了。
因此,杨振及其部将人马人吃马嚼住宿下榻的地方,早就安排好了。
杨振与张臣不是旁人,杨国柱也不客气,直接把他们安排到了总兵府一边的跨院里居住。
杨国柱招呼了一声,早有几个宣镇总兵府内的小校赶紧前来伺候带路。
来的三人之中,有两个远远见了杨振,就连忙跪地见礼,杨振远远一看,就认出那二人正是此前自己派来宣府,派到张家口的部下。
一个是杨大贵,另一个却是大黑个子缴立柱。
杨振认出二人,连忙赶过去,将他们一一从地上搀扶起来。
见了杨振满脸喜色的那二人,嘴里犹自不停地恭喜着杨振喜获金海伯的封爵。
杨振与他们二人说了句话,发现院子一旁还站着一个青年汉子,隔着几步,正冲自己躬身行礼,便回身去看了看自己的叔父杨国柱。
杨国柱笑着走上前,挥手招了那个青年汉子过来,向杨振介绍,这是他收的义子,名叫杨伦。
明末边镇将帅通过收养义子控制麾下军队,是一个由来已久的传统了。
杨振见杨国柱如今也走上了这条路,心中恍然有所悟。
这天底下少有真正的愚忠,而所谓的愚忠,恐怕多都是经过各种利弊权衡之后所做出的一种选择。
杨国柱原来膝下只有杨捷这么一个嗣子,此外族中宗亲丧乱、人丁稀少,杨振、杨珅离开之后,他只能依靠外姓部将领兵。
加上现在,他又扩充了不少军队,这么一来,认养低阶小将为义子,就成了控制麾下兵马的一条捷径。
杨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连忙与那个器宇轩昂的青年将领,互叙了名、字,重又见了兄弟之礼。
杨国柱认养的这个义子,年约二十多岁,与杨国柱还真有那么几番相似,同样的魁梧身材大个子,同样的浓眉大眼国字脸,同样的黑红脸膛络腮胡,言谈举止,十分沉稳。
这个本命就叫杨伦的青年汉子,见杨振以堂堂金海伯征东将军左军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