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实难说。祖某奉劝杨总兵,还是多替自己想一想,多替你麾下的兄弟们想一想。”
说到这里,祖泽润似乎恢复了原有的气势,当下便对着杨振等人侃侃而谈起来:
“松山城外无强大之援军,内无半年之存粮。我观眼下松山形势,一如当年大凌河。而松山城池之规模,军民饷械之数量,尚不如当年之大凌河城,如此这般,杨总兵你能坚持多久?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昧先几者非明哲。若是杨总兵要待力竭而降,则届时城中军民伤亡必重,不仅开罪大清更深,而且徒耗自身实力罢了。
“况且重炮轰击之下,世上岂有不破之城?三五日后,一旦城破,全城尽遭屠戮,届时悔之晚矣。松山城中多故人,祖某不忍见此,奉劝杨总兵三思!”
“呵呵,这么说来,满鞑子伪帝黄台吉,派你们两个前来见我,却是劝降来了?”
听完祖泽润所说的这番话,杨振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意,并且满是嘲讽地问了一句。
“如今城外大清兵十数万,火炮就有数百门,且仍有数不清的乌真超哈牛录,正从辽河以东源源不断赶来。说句不好听的话,杨总兵,你以为你还有胜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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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十数万?火炮有数百门?还有数不清的乌真超哈牛录?祖泽润,你当我杨振是三岁小儿吗?!”
杨振冷哼一声,不再搭理祖泽润,随后便将目光从祖泽润的脸上移到沈永忠的脸上。
杨振见过仇碧涵的母亲沈氏几面,此时去看这个沈永忠,倒也看出了几分形神相似来。
常言道,外甥随舅,侄子随姑,民间老话是经验的总结,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沈永忠见杨振打量自己,当下躬身说道:“杨总兵,在下沈永忠,出身辽阳沈氏,续顺公沈志祥乃是在下亲叔父,亦是在下嗣父,故东江镇总兵官沈公乃是在下叔祖父。
“近日听闻,杨总兵与前东江仇氏女礼聘成婚,然仇氏乃沈氏女婿,若无差错,令岳乃在下姑父,令岳母乃在下姑母,尊夫人乃在下表妹。在下与总兵虽然素未谋面,但却算是一家人。”
沈永忠施施然说出这番话来,地牢里站着的众人,除了杨振、祖泽润两个以外,全都是一愣。
有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有的则眯缝着眼睛,紧盯着杨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杨振只是看了看沈永忠,又看了看在场的众人,仍旧只是看着,并不说话。
这个时候,不明就里的方光琛有点忍不住了,对着杨振问道:“都督,此人所说到底是真是假?这,这,怎会如此巧合?!令岳母,真是满鞑子续顺公沈志祥之妹?!”
如果说现在在场的众人里面,有谁是最不希望杨振投降的,那么这个人一定非方光琛莫属了。
对他来说,在场的众人皆可降得满清,唯有他却降不得。
且不说他能不能过得了心里那道坎,就单从利害关系来论,他要是跟着降了,他父亲方一藻这个辽东巡抚就必然要倒大霉。
若是杨振降了,崇祯皇帝绝不敢去杀杨振的叔父宣府镇总兵官杨国柱。
但若是他方光琛跟着降了,崇祯皇帝却一定会杀了辽东巡抚方一藻,甚至是灭了方一藻满门。
所以,一搞明白杨振带他们来见的究竟是什么人之后,方光琛的心里面就开始有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
杨振看见方光琛脸色变幻不定,神情紧张不安,当下冲他淡淡一笑,对他说道:“据我所知,家岳母并非沈志祥亲妹。老沈家上一辈,兄弟姐妹众多,仇氏与沈氏同出东江镇一脉,彼此沾亲带故,原也寻常。淡定,莫慌。”
方光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