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张大宾还是没搭理裴仁基,把他晾在那儿。裴仁基还在行礼。心中想到我这儿跪着,你装看不见我。常言说,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儿呢!张大宾,你真是欺人太甚!想到这里,裴仁基不由得气往上撞,立刻就站起来,走到桌案前,啪!用右手抢过张大宾的弦子,左手攥一住弦子的下半边,一抬大腿,两手一摁。喀叭!弦子折了。啪!把这两节儿弦子扔在了地上。裴仁基带着怒气喊道“张大宾!你欺人太甚,我敬重你是监军,在这儿给你行礼。可是,你却视而不见,该弹弦子还弹弦子,你这是拿我不当人哪!”没想到张大宾听了裴仁基的怒吼,哈哈一笑说“哈哈,好你个老梆子,你儿狂傲无知,说些个大话,到今天不能战胜大魔国。我看你老小子的面子,没有多做为难,你来讨限我给限。今天怎么着,你蹬鼻子上脸了。你敢撅我的弦子!来人哪!”帐房外边呼拉进来一大片军士,这些军士说“听监军大人吩咐!”这些军士都是张大宾的亲信或者投靠张大宾的军士,对张大宾命令唯命是从。张大宾说“你们把这老小子给我捆上了”这些军士说了一声“遵命。”几个人走山前来猛鸡夺粟一般,就把老将军捆上了。裴仁基没想到张大宾真敢将自己捆上,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就对张大宾说“啊!张大宾,虽说你监军,也有军权在手,可我也不是普通的兵将,我才是元帅!我问你,你有杀元帅之权吗?”
张大宾被裴仁基坏了兴致,又听见裴仁基这样顶撞自己,也是火往上撞,混账劲儿就上来了,就说“我就这么一把心爱的弦子,让你给撅了,今天我要让你给我弦子抵偿,我就敢杀你!”裴仁基看到这样,就吓唬张大宾说“张大宾,我现在是六十已过的人了,我还怕死吗!无奈我那儿子可不是明白人!”裴仁基这意思是拿我儿元庆吓唬吓唬你,你不敢杀我,就算完了。张大宾一听裴仁基这么说更加生气了,对着裴仁基说“你还别拿你儿子吓唬我,你撅了我心爱的弦子,就得抵偿!拉出去斩。”他一挥手,前后八个人把裴仁基推出帐外,出三道营门,过二道营门。快到头道营门这儿了,老将军的四个亲兵一瞧,哎呦!了不得了!一个亲兵说“老帅爷身犯何罪,推出来要杀呀?”另一个说“我骑老帅爷这匹马赶紧给三公子送信去!”说着骑上马就奔前营去了。这个亲兵紧催坐骑,一气来到前营。下马进帐,喊道“三爷,了不得了!”裴元庆见他慌慌张张,猛吃一惊“什么事?”亲兵说“我跟老帅爷去见监军大人。不知为什么,监军大人命人把老帅爷给绑出来了。有八个兵押着,那意思是要杀。我赶紧骑马来禀报三爷,您快去,去晚了恐怕老帅爷性命难保!”裴元庆一听,顿时无名火起,贯满天庭,气得浑身哆嗦,心说张大宾,你敢杀我爹,今天我要你小子的命!赶紧出来上马,挂上双锤奔走如飞,一直来到后营门。
裴仁基的亲兵一瞧,忙说“三爷您来了。”往西一指“您瞧,老帅爷在定魂柱上捆着呢!”裴元庆赶紧下马,走到他爹爹面前,叫了声“爹爹,孩儿来了!”这时候,裴仁基牢拴双臂,低着头,已经横下一条心,净静静等死;忽然听有人叫他,抬头一睁眼,看见了三儿子,可就哭啦“哎呀,儿呀!”看见三儿子,也就想起全家老小来了,特别想起还没出门子的大闺女了。裴元庆说“爹爹,您别难受,不知为什么要杀您?”裴仁基就把刚才的事对裴元庆一说,接着说“也是为父我不对,不该一时糊涂撅他的弦子,既是孩儿你来了,你进去替我赔赔礼,讲讲情。”裴元庆说“噢,爹爹,行啦,我给您讲情去!”裴元庆走到他的马前,把双睡摘将下来,并到一块儿,在左边怀中一抱。裴仁基说“你多说点儿好话,多磕儿个头。”裴元庆说“爹爹,您甭管了,我到那儿跪着不起来。”说着往里就走。这裴仁基也有点儿糊涂了,有抱着双锤去讲情的吗?几个亲兵一看裴元庆抱锤进大营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