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抽着烟,偶尔两人会瞥对方一眼,当然,两人眼中的内容完全不一样,光看外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赵青山倒是有一颗欣赏美的心,可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
许沉鱼就是真正的斜眼看人了,好像正儿八经的看一眼自己就得去看眼科。
两人就这么古怪无声的僵持着,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赵青山很苦恼。
许沉鱼也很烦闷。
对方一次次带给她意外,这种意外绝不会带给她一丝一毫惊艳之感,只会越发让她厌恶反感面目可憎,脑子里充斥着“小混混”“癞蛤蟆”之类的词汇,更加不可能把何晴交到这样一个人手上。
和大多数烟枪一样,许沉鱼也是中指和食指夹烟,她的手指修长到让手模们自愧不如,她需要冷静,需要想到一个让赵青山主动离开何晴的法子,所以每一口烟都抽得很用力,两根手指夹得很紧。
如果是在今天以前,许沉鱼懒得动这个脑筋,因为怎么看这只癞蛤蟆都很好解决,打个半死不活再不行就干脆打死,又或者支付一笔七位数的“分手费”。
癞蛤蟆臣服于暴力或者金钱,这样的结局一点都不稀奇不是吗?
可她低估了赵青山,虽然此时此刻赵青山依旧不能让她高看一眼,癞蛤蟆仍旧是那只癞蛤蟆,但搞定他会稍微有点难度。
几分钟后,许沉鱼掐灭烟头,冷冷说道“你这样的人如果运气好点知道抓住机遇,也许十年二十年之后能够积攒几千万几个亿的家产,运气不好被人宰了也没人奇怪。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是有那个貌似很能打的手下吗?他刚才一直站在你身后,肯定愿意跟着你一起混,你脑子不差只要别作死,三年之内我保证你可以成为杭浙某个城市的地下霸主,届时,金钱权势女人要什么没有?”
退步并不意味着无限度的放低姿态。
说到底赵青山没对许沉鱼怎么样,而是许沉鱼派出杀手,事情败露之后非但没有躲得远远的,还昂首阔胸的坐在这里。
并指着他的鼻子说,嘿小子,我施舍给你一份荣华富贵,还不赶紧跪下来磕头恭恭敬敬的接着。
赵青山相信许沉鱼有这个能耐,可没谁规定大人物的施舍,小人物就一定得感恩戴德弯腰受着。
别说这是有条件的,即使没条件,赵青山也不可能冒冒失失去做大人物的门下走狗,馅饼和陷阱谁分得清呢?
可这些话说出来不好听。
既然不想让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赵青山就只能腆着脸笑道“空头支票谁都会开。”
许沉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伸出一根手指道“我可以额外给你一千万,我的零花钱只有这么多,你想多要一些也没问题,事后我可以再给你一千万。”
什么是事后?
条件又是什么?
这些都用不着明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一千万,足够证明许沉鱼的诚意了,真说起来,她这辈子所有的消费加起来都还没有一千万。
许家不是巨富,许家的成分也不允许他们是巨富,这笔钱是她的义父给的,成年之后每年不低于两百万的零花钱。
赵青山意识到打马虎眼没有任何意义了,甚至压根没必要提起她派人谋杀这件事,因为许沉鱼能够轻而易举的摆脱嫌疑。
某种程度上,法律是为有钱人服务的,穷人连律师都请不起,这在任何星球任何国家都是一样,能够把鬣狗以入室偷盗的罪名拘留天,就能算是赵青山有天大的本事了。
许沉鱼的态度已经相当明确,两个人想要达成一致意见显然不可能。
赵青山摊开双手,一副咱们敞开来谈的姿态,开诚布公道“你一个女人何必要跟我抢女人呢?”
许沉鱼反问道“是你和我抢女人才对,大学四年是谁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