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上塾,学个四书五经认个字。可是,咱们家如今入不敷出。本来还觉得膝下无儿,想再生一个,可这条件……”
“巧莲呐?我明白,如果你想改嫁呀?只要文晓他爸同意,我不为难你。”
“不不不!母亲?巧莲岂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我既然嫁给了晓晓他爹,就一辈子是文家的媳妇。如果没有文晓,我就算再苦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但是现在晓晓已经大了,若不读书,将来想找个婆家为妾恐怕都难。我是不想将来苦了孩子。所以……”
老太太长舒一口气,看了看幽暗中的儿媳。思索了片刻,蔼然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娘?不如我出去找份工做,一来送文晓上塾,二来可以填补家用。就算再不济,还能带出一张嘴去,为家里省下一斗米。可是这样……就苦了您老人家。”
“哎!我这把老骨头,已经苦了一辈子了,还怕什么呢?我只是怕你太辛苦。文家给不了你什么,反倒要你来养活。咱们琼水县哪有妇道人家出去抛头露脸做苦工的呀?”
“娘?此一时来彼一时,现在孩儿他爹已经这样。如果我再不出去赚点钱来,我们恐怕都会饿死的!”
“好吧!可是,这事情……你和孩儿他爹商量了吗?”
“只要娘恩准,我再和他说。只是,我这一走,晓晓还需娘来帮忙照顾。”
两年的艰苦生涯,巧莲实在无奈。几经挣扎,思想斗争之后,为避免一损俱损的天伦恶果。最终另谋生路去了……
自此,八岁的文晓开始独立。小小年纪独揽力所能及。苦难为佳师、贫贱出孝子。祖母操持三餐循环往复。文晓山野觅食不辞辛苦。野菜也只有文家得以重视。偶有水中鱼、枝上卵改善饮食。这般祖母主内、文晓主外,转眼又四年。
四年间,文晓见他户孩子去塾里读书,自知家境与别家迥异,从来不敢奢望!
十二那年,山野觅食不慎摔伤,巧遇西河庄少年相救。互换姓名得知,这少年姓‘武’名‘’,比她大三。
“武哥哥?你为何不去读书?”
“我不想去,没有为何!”武回避着问题,不爱提及。
“好吧,既然不想去,那便不去!你若终日往塾里跑,就没人帮我上树掏鸟蛋了。”
“那文妹为何也不去读书?还整天上山间玩耍?”
“我哪里是玩耍?若不上山摘果子,家里就没吃的呀?”
“那以后……你不读书,我也不读书。终日为伍,相互帮助,做我们喜欢的事,你意如何?”
“好呀,好呀!一言为定,击掌为鸣!”
懵懂的她们,怎知这最简单的约定,竟然成了穿越世事,爱恨焦灼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