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沫儿姑娘，敢问您家小姐许配给了哪家公子？”陈翩仍旧笑盈盈的，只是那笑容，确是僵在脸上的。

“是村尽头第三家的蒙霍，人老实憨厚还能干，我们小姐的哥哥也很中意他。”沫儿这样说，也完全是觉得自己跟顾小乔不可能再回去，所以觉得无妨，而堂堂一个大昭皇上，总不至于为了一个黎民百姓还要再杀回去。

很显然，沫儿并不能想到陈翩酒精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敢问你家小姐芳名？”陈翩再次问道。

“杜……杜乔。”沫儿支支吾吾的，想起自己跟顾小乔是去投奔那个叫杜迁的，便灵机一动，答道。

“嗯……我陪你们去你们小姐兄长家里吧，这一路不安全，野兽还有强盗土匪的，你们两个姑娘家……”

“不必了。”顾小乔冷言冷语。

陈翩不再拦着她，顾小乔便拉了缰绳，马儿再一次飞奔起来，往岭南的方向跑去。

陈翩勾起嘴角，轻蔑的笑，道“普天之下，你要去哪，都不会离开我的手心。”

“小姐，怎么办？”

沫儿趁着休息，陈翩去找水的时间，问道。

顾小乔摇了摇头，道“如今没人能救我了……”

顾小乔像是被人吸干了精血的傀儡，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没有比皇上更厉害的人吗？比他厉害，便一定可以帮你。”

沫儿也略微听过一些民间的话本子，里面将的顾小乔的遭遇，也是尤其可怜。

说来陈翩并未层颠倒黑白，辱没顾小乔的名声说她才是罪魁祸首，或许是出于愧疚，总之因为他并未制止，所以顾小乔的境况，也是大昭人尽皆知的。

沫儿单是想想就觉得害怕，对顾小乔也没了往日犀利的模样，生怕自己说的重了顾小乔一命呜呼去。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除了他就是他的子民……莫非皇土……”顾小乔眼睛一亮，“沫儿我知道了，我们想办法，给夜秦皇后写信。”

顾小乔现如今，只希望远离陈翩，好好的活着。

顾小乔再次看见陈翩，眼里说是恨，更不如说是惧怕，她惧怕他的眼神，惧怕他一身白衣，惧怕他手指来回敲东西的样子，惧怕他的声音，甚至惧怕他的温柔。

她对陈翩的回忆与感情，好似在这漫长的几个月中，只剩下了不好，与惧怕。

“顾小乔，喝水！”陈翩将水袋子扔给顾小乔，自己一个人坐在旁边的树下。

顾小乔并未看那个水袋子一眼，却被陈翩发现，逼迫道“不然我喂你喝？”

只见顾小乔听言，慌里慌张的拿起了水袋子，拧开塞子大口的往肚子里灌。

“咳咳……”

“小姐，你没事吧？”沫儿看她被水呛到了，立刻给她顺背。

陈翩僵在半空中的手，在大亮的天下，暴露的一览无余。

只是并没有人看到他的尴尬，所以他适时的收回了手，也适时的不再看她。

顾小乔咳的眼珠子猩红，脸也憋的通红，回头望了一眼陈翩，他已经酣睡过去。

“走，沫儿。”顾小乔当机立断，道。

“那他？”沫儿迟疑的看了陈翩一眼，总觉得他跟故事里的那个冷血无情的人不同，似乎多了一些温柔与期盼。

“他会抓到我的，只是能少跟他呆一会儿，就少一会儿罢。”顾小乔与沫儿两个人上了马，扬长而去。

陈翩转了转眼珠，缓缓睁开眼，看着远去的两个人，却并未追上前。

陈翩似乎在思考。

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他以为已经与之阴阳相隔的人，此刻就在那里，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还是那样的容颜，与声音。

可是好像又不同了，她眼里，好像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