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又温柔的将祝可心揽在怀里。
心被撕裂的感觉,白术只觉得已经麻木了,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再能戳他的心,知道将她抱在怀中,白术才有了一丝丝慰藉。
皎狡的确暂时还没出什么意外,他还要等一个人。
可是那人,迟迟未曾出现。
“皎大人。”小鞠轻轻敲门,喊着他。
皎狡脸上绝望的表情,变了变,强扯出一丝笑意来,站起身推开门,“是小鞠姑娘,是药不对吗?”
“白统领说,让你活着。”小鞠道。
活着?
皎狡觉得自己早已活不下去,“小鞠,我的天空,一直都是灰色的。”
“您是色盲吗?”小鞠问道。
她实在不想细究他为什么天空是灰色,也不想听他说什么自己悲惨的话。
“小鞠姑娘果真风趣幽默,我是说,我一直都没有什么好过的日子。”皎狡看着天空,道。
“你不好过,所以我们公主也不能好过,从你来哪天我便感觉到了,一定要在你这出事,我就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瘟神,能不能离公主宅远一点?”小鞠一点也不想听皎狡说什么话,只是白术说不想让他死,所以只要他现在没死就行了。
皎狡听着小鞠的话,只觉得她说的没错,他道“姑娘不必在这等我,我暂时还不会死,我还在等一个人。”
“你不如现在就死了我跟统领说我拦不住你,你已经没了命了,我实在不想看你这张嘴脸虽然你死公主府会脏了我们家,但是你不死,我还要看见你,我心里更不爽。”小鞠说罢,转头便离开了。
皎狡看着小鞠的背影,竟然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来,“原来我死了,也会有人觉得不错。”
蓝红始终没有出现,而来的,是另一个人——兰欢。
“你是……”皎狡看着兰欢,时间太久,他实在忘记了曾经见没见过这个人。
“我见过你。”兰欢道。
“见过我的人有许多,活的死的,太多了。”皎狡话里多了一些绝望。
“你想知道你怎么中毒了吗?”兰欢歪着头,一副看戏的模样。
“自然是拜你……你们所赐。”皎狡答。
“我们?”
皎狡看他问自己,便站起身,用手指边指边道“你,还有蓝红,还有……你们身后的人。”
“皎大人这么聪明,怎么还留着他?”兰欢抱着手站着,倚在墙上,笑盈盈的看他。
“他说跟我喝酒,喝……诀别酒。”皎狡又坐了下来,托着腮,手里拿的,也正是蓝红递给他的酒杯。
“诀别酒?哈……原来他这么绝情。”兰欢也实在没想到蓝红竟然扯这样的谎,他以为,蓝红自然是舍不得离开皎狡身边。
“他用诀别酒,利用了我最后一次,他一直在利用我,一而再再而三,都说事不过三,但是桩桩件件,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被他利用,我以为他要我死,或者他看我这一身医术觉得多余,我手也割了,你看骨头都看的这么清晰……都说白骨森森,你看,够白吗?哦……对,我还以为他要我死,命也给他了,他不要。”
皎狡狠狠地攥起拳头,伤口便也裂了开来,血止不住的流下来,滴在桌上,滴在那诀别酒的杯子里。
“他不要我的命,也不要我一身医术,他要的,是我的尊严,他要把我所有的尊严都践踏,不仅如此,他最后还不肯来看我一眼。”
皎狡看着兰欢,一脸鄙夷道“啧……什么卧底奸细,成王败寇,这位公子,若是你的主子成了事,那日后,便是蓝红,忠良之人,不惜轻贱自身与敌作友,多伟大啊,这位公子……”
皎狡自顾自的说着,“他会不会来看我一眼?”
“他不回来。”兰欢说着,眼里似乎也有了一丝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