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温尚宫狐疑地皱着眉,朝雀瑶隆起的腹部瞧去。
在皇宫里有的身孕,难保不叫人怀疑。
温尚宫怒目斜眺,先叫那些好奇心重的小婢女们回过头去,再朝雀瑶走来,神色温和了许多。
“这孩子是……”
“宫外有的。”雀瑶垂下双眸,眸中星光若隐若现。
“既是在宫外有的,留在掖庭也不冤枉。”温尚宫又道,“他父亲是个犯人,他也是个犯人。”
“是。”雀瑶低下头,沉沉答道。
伶儿错愕地看着她。这几日听了不少传言,关于她,关于这孩子,也关于太子殿下。可那些话毕竟是道听途说。但不论事实真假,若能说这孩子是皇家血脉,眼下定能帮上忙。伶儿怎么也不明白,雀瑶为何坚定这样说。
思量之间,温尚宫的眼睛已扫回伶儿身上,更是不满。
“你还跪在这儿干什么?哪里的丫头,白日了,还不做活去?”温尚宫表面上提醒道,实则是劝她离开。
只是不论她怎么劝,就是劝不动。伶儿站起身,朝温尚宫冲上去,双臂张开将她拦下。
“你要做什么?莫不是想和她一同受罚?”温尚宫对这缠人的丫头逐渐失去了耐心,怒目瞪道。
“大人,妹妹有孕在身,实在受不起司正司刑罚。若大人执意要罚,就罚伶儿吧!”
再怎么说是母亲将她引到此处,伶儿心里只觉有愧,也顾不得其他。
“什么?”温尚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司正司那种地方,凡人避之不及,怎么如今还有主动往死路闯的。
“伶儿!你快回去!”雀瑶自一旁劝道。
“不回。”伶儿朝雀瑶望了一眼,声音低了几分,又道“我替你受了罚,你不就不用挨板子了。”
温尚宫从没听说代人受罚的道理,自然也不会听。若是宫中人人效法此人,要着宫规还有何用?
“来人,把这个疯丫头拖下去。”温尚宫无心与她纠缠,伸手朝旁一挥。
自旁上来几位宫婢,边劝边拉,要伶儿起来。
“大人要伶儿走可以,但一定要保我妹妹无事。”
“她有没有事,还轮不到你说了算!”温尚宫没好气地道,朝旁使了个眼色,“快把她给我弄走,别留在这儿碍眼。”
宫门口人来人往的,难免不叫人看见笑话。况且还要赶紧将这些抓住的逃婢送到司正司去关押受罚,总不能一直在宫门口耗着。
“伶儿不走!只要大人不答应,伶儿就不走!”
伶儿说罢,双肩猛地一抖,先挣开左右两旁的宫婢,目光坚定望着温尚宫。
竟然执拗至此!
温尚宫立刻不悦,见那几名宫婢丝毫治不住她,便又叫了几位太监来。
伶儿见是太监们过来,也不像对宫婢那般手下留情。几人推推搡搡,扭结一处。伶儿只顾防身,并未主动出手。反倒是那些太监,一见按不住伶儿,便使出些女人家的阴招,或是用指甲剜,或是用伸手要掌嘴……
其中一人单手抬起,正要朝伶儿脸上袭来。伶儿低头一躲,朝前欠了欠身,正让那巴掌挨在了另一位太监的脸上。
几番努力后,伶儿还没被拖出去,太监们先累得不轻。
“请大人允许伶儿代妹妹受罚!”伶儿不顾太监们纠缠,又求道。
“疯子!真是疯子!”温尚宫瞧她那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样子,又惊又怕。
司正闻讯,刚刚赶至,到温尚宫近旁行了一礼。
可温尚宫再装不出宫妇常态的儒雅模样朝她回礼,只是急着命道“快把这丫头抓起来。”
司正朝伶儿瞥了一眼,又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