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老夫没猜错,这孩子的病不是天灾,而是。”老乞丐继续猜测道,指着小婴儿的手对妇人说,“这孩子生下来就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可那人又没有杀死她,想必只是是怕她日后习武卷入纷争,而并非起了歹意。”
老乞丐见另外二人听得入迷,皆未说话,索性继续解释下去,“这断筋的手法很是熟练,根根精准,分毫不差。想来此人不是学过医便是练过武。我看姑娘的打扮,家中应当有人故去不久,而且,姑娘气质不凡,至少也是琉璃官府出身。如此推来,我好像知道姑娘是谁了。”
“既然您知道了,就不要说了。”妇人眉头紧锁,神色黯然。
“唉!看来姑娘不是去海宫逃难的,而是去寻仇的!”老乞丐哀叹道。
“实不相瞒。”妇人只好承认,“掌门临终时毁了这孩子的手脚,为的就是不让她日后为襄王殿下报仇,深陷纷争。可我作为观内弟子,目睹襄王被害,掌门自尽,怎能袖手旁观?这个仇,自然要报。”
老乞丐听完,慌张地摆摆手,“姑娘的心情,老夫能理解。可以姑娘一人之力,怕是报不了仇。”
“老伯,您博学多识,可否指点一二,告诉我如何才能报仇?”妇人心急问道。
“这个不难,只需一人相助即可。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乞丐用眼神指了指襁褓中的小婴儿。
“孩子?”妇人一惊,惊慌护住手中襁褓,轻轻拍哄,“不会的!我答应过掌门,绝不会让这孩子与复仇之事有半点瓜葛。”
“姑娘,大错特错啊!这孩子是生于乱世的不世奇才,乱,可定国,和,可安邦,国运气数,悉关一人。天命难违!她是注定要卷入争斗的。若执意让她避世远争,她便失去了存于乱世的意义,早早就会夭折了。”
妇人登时脸色煞白,惊恐异常,“难道我不让她远离争斗,就能让她能活下来?”
“也不尽然。此女要承天之大任,必受常人所不能受之难,方能历劫重生,逢凶化吉,保住性命!”老乞丐少做沉思,深沉说道。
“您既然如此说,看来是知道保命之法了?”妇人眸中忽而闪现一道光,仿佛看到最后一丝希望。说完,妇人立刻抱着孩子跪在地上,“望高人赐教,救救这孩子。”
“姑娘请起,不必客气。老夫这里的确有三条保命之法,只要姑娘悉数照做,便可保这孩子无事。第一,姑娘现在不要去海宫,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姑娘先前所在之地对这孩子最是安全。至于复仇之事,大可从长计议。”
“第二,这孩子身份特殊,父母又双双出了事,朝党之争,任谁都留不下她。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告诉任何人她的身世。”
“至于第三……”老乞丐捋了捋灰白夹杂的胡子又说,“最关键也最难做到。这孩子要女扮男装,自小如男儿培养,万不可让人知道她是女子之身。刚才看见姑娘进屋,我便帮这孩子算了一卦,这孩子死时着一身红衣,头戴金步摇,浓妆艳抹。所以,这些女子的东西,姑娘一定仔细看管,不能让孩子碰到。若有一日,孩子这副打扮,便是死期将至了。”
“多谢高人指点,我一定照做!”妇人说完又要跪下谢恩,却被老乞丐拦住。
“姑娘不用谢我,我这样做,不仅仅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帮这个国。只有这孩子能救海宫,老夫必须留下她。”老乞丐坐到一旁,黯然叹气,没来由的突发感慨,“海宫,气数将尽了。”
“哎,我说你个死老头,怎么说话这么晦气,要是哪天海宫也像琉璃一样打起仗来,咱们还能有这么安稳的日子吗?”长久沉默的店小二终于开了口。
“难道不生战乱,就算是国泰民安,就算是安稳日子?”老乞丐不知为何生起气,一双圆目瞪向店小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