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发的昭贵妃,齐齐露出冷笑。
得亏她没死!
否则,他们找谁去?
海棠道“殿下!”
傅南岐道“去吧。”
江林立马折断昭贵妃的双臂,拖着她往凤翎宫废殿走去。
海棠捏了捏拳头,回头看了傅南岐一眼,红着眼眶道“奴婢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
她笑着笑着掉下眼泪。
而后头也不回。
她说过,要让白氏给娘娘磕头赔罪,她要用白氏的血,慰藉娘娘在天之灵!
曲潆悦拉着白楹袖子,道“阿楹,你没事吧?”
白楹道“有点想吐。”
曲将军看见女儿完好无损,对白楹行了个大礼,感激不尽。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四个皇子里独独剩下傅南岐一个,现在不示好,恐怕接下来就要等着被清算了。
傅南岐吩咐人爸皇宫残局收拾干净,傅云祁眼看着生机已去,他手底下的人也没了反抗之力。
傅南岐低声道“阿楹,我们回家吧。”
白楹愣了好半天,才迟缓点头,道“好。”
她的状态不太好,傅南岐深吸一口气,冷冷看了满眼担忧的曲潆悦一眼,拦腰抱起白楹,轻柔哄她“阿楹,你睡一觉,睡醒一切就都过去了。”
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觊觎你。
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白楹没说话,没出声,亲眼看见一场血腥无比的杀戮,她感觉白天吃的东西都在胃里翻涌,她那句想吐不是假话。
鼻尖萦绕浓浓血腥味,好像每一根头发丝上都沾染这个味道,经久不散。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白楹心里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百遍,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念家乡。
太可怕了,这里太可怕了!
人命,真的一点都不值钱。
一刀一个,杀人就跟割稻子一样!
白楹想让傅南岐放她下来自己走,但她能感觉到自己两条腿都是软趴趴的,别说走了,恐怕站都站不稳。
白楹咽了咽口水,一闭上眼就是利芒划过脑袋咕噜咕噜掉在地上的血腥场面。
夭寿了!!!
白楹越想越害怕,都有心理阴影了。
她颤颤巍巍道“傅傅南岐”
还没说完,就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殿下,到了,到了,您醒醒!”
东临扶着傅云祁一步一个血印子,走到太学。
太学早已听课,冷清清的只有几个老嬷嬷躲在屋子里头生怕被波及不出来。
傅云祁费力的睁开眼睛,满身是伤,他道“东临,我想在这里睡一会儿。”
东临刹不住眼泪,还是忍不住哀求道“属下去喊太医,属下,属下去喊太医殿下,你等等我。”
傅云祁微微点头,想扯出一个笑安抚他,又怕太吓人,坐在白楹的座位上,滴答滴答静悄悄,可以听见血流在地上的声音。
他这副样子,可真是糟糕透顶。
东临面色惨白,拖着残躯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太医院。
他心里或许清楚,但又不甘心。
或许,或许还能挽救呢?
他又怎么能放弃?
所幸傅南岐的人并没有拦他。
一路畅通无阻。
傅云祁轻轻摸着白楹的桌子,手上的血不小心染污了桌面,他极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血就哇地顺着嘴角大口大口往外吐。
他快死了。
东临也是。
不过他去找太医,太医看到他那么大的伤口,一定会先给他包扎。
傅云祁伏在桌面,贴着胸膛的,是他没有送出去的礼物。
一枚平安符。
“阿楹”他轻轻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