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头发,这么热的天,也不怕闷得慌。
丁元多看了几眼,那女子忽然冷冷看过来,眼神阴沉,看着有些吓人。
丁元忙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出了将军府。
这边,曲潆悦摸了摸篮子里的小兔子,它身体下垫了好几层柔软的布料,大概是怕它硌得慌。
白雪般的皮毛摸着很舒服,曲潆悦眼神不禁柔和下来,“好好养着吧。”
婢女接了过去,“是。”
曲潆悦起身,“嬷嬷,你跟我去一趟爹爹那。”
奶嬷嬷低声问道:“小姐想同将军说曲娉婷的婚事?”
“我原是想将她和花氏扔去庄子上劳作,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孤独终老。”曲潆悦笑了一下,“谁知道她竟然求到了爹爹那,跪在爹爹面前磕头,把额头磕的血肉模糊,说自己认错了,求爹爹原谅。”
曲潆悦哼笑道:“她盼望着让爹爹给她找一门亲事呢。”
这些年,曲将军心中只有亡妻和曲楹悦这个女儿,哪怕曲娉婷年纪都这么大了,也不曾想过要给她相看人家。
曲将军至今都没忘了当初是曲娉婷小小年纪害的妻子难产而亡,还相看人家……他没弄死她们母女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
原先花氏母女是想着毁了曲潆悦,让她成为曲将军的耻辱,好令曲娉婷脱颖而出,至少在曲潆悦的衬托下,曲将军能对曲娉婷有那么一丝父爱……便是没有,彼时手握管家大权的花氏也可以传出风声抹黑曲潆悦,给自己女儿寻一门好亲事。
谁知道后面会是这种结局。
曲潆悦没事,反而性情大变。
如今曲娉婷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对自己没有感情的父亲身上。
她几乎日日跪在曲将军书房前,哀泣不止,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又给嗑出血来。
曲潆悦到的时候,正好听见曲娉婷哭着说:“……求求爹爹,求求爹爹,我已经有了改过之心,爹爹就宽恕我这一回吧,求求您了,哪怕让我跟着妹妹去祁王府做她的婢女,我也心甘情愿,爹爹,我真的知道错了……”
书房的门关得紧紧的没传出一丝动静,可见曲将军心如磐石不是能轻易动摇的。
就因为她知道错了?
他的掌上明珠受的苦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况且真的要知道错了,为何不去找曲潆悦,而来他这里哭诉。
“婢女?”一声轻笑打断曲娉婷的哀泣。
上好云锦裁成的芙蓉裙闯进眼底,曲娉婷捏紧了伏在地上的手,她抓着一把土,死死盯着曲潆悦脚上那双华贵精美的绣鞋。
她认识那布料,是前两日昭贵妃让人送到将军府里来给曲潆悦这个未来儿媳妇做衣裳的。
没想到被她裁了做鞋面。
曲潆悦从头到脚,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她,穿的是仆妇的衣服,发间仅有一根木簪,面色蜡黄,没有绫罗绸缎也没有金银首饰,更没有胭脂水粉妆点自己的容貌。
曲娉婷恨啊,尤其是在她这样狼狈卑微的时候,曲楹悦出现在她面前,犹如天上仙女一般……
何其不公,天道何其不公!
曲潆悦她哪里配拥有这些!
曲娉婷几乎都要克制不住心中汹涌的恨意,她咬破舌.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怯怯喊了一声“妹妹”,眼泪混着眉心顺流下的血迹一起,凄惨又绝望:“妹妹我错了,妹妹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
头顶是死水一般的沉寂。
曲娉婷眼底满是怨毒,她只能匍匐在地,跪在她最恨的人面前,一遍一遍认错,哭着求她原谅。
这是几年前,曲娉婷从未想过的事情!
她一直以“曲家大小姐”自居,在一众要好姐妹面前抹黑打压默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