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七,书院的学生全都到了大厅之中,姥姥站在那里,在姥姥身边有一堆书。
“诸生请老夫人安。”
“谢安,诸位多礼了。”
姥姥谢了之后,魏毅原走了出来,对着诸生说“贵班七十二人,入学多年有成,今日之后,便要走出这里,到各地方上去传道授业解惑。在下忝为诸君的教习,这些时日能和诸生钻研学问,共研圣贤之书,深表荣幸。诗经有云,高岸为谷,深谷为陵,沧海桑田,世情如此。昨日江山尚称魏,今朝唤做姚。虞魏之间,亦复如是。因此从今之后,无论诸君是倡学兴儒,还是为官从政。书院都不加限制。”
诸位学生听到这话,面面相觑,没有想到魏毅原会说出这番话来,魏毅原看着大家不相信的眼神,继续说“书院对于诸位,只有一个要求,或者说一个限制,希望诸位能够带上这本魏刑余文集,永远将它放入行囊之中。”
“更要紧的,是将书中说的道理,吃透用透,让世人知道,曾经有一位魏子。现在请老夫人为诸君颁书。”
魏毅原喊着人名,然后就有人走上前来,将文集给递了过去。
等到这些学生离开,沈豫和一个叫做丁博的学生到了一处客栈,他们居住之后,沈豫对着丁博说“彦文,如今离开了书院,你打算怎么办?”
“在宽兄,你我都不是外人,小弟和你说实话吧,虽然离开了书院,我们也要继承山长的遗愿,我们可以继续回去炼铜,然后等我们有钱了,再想办法举事,光复大魏。”
沈豫听到这话,摇摇头,对着丁博说“这个呀,我看不行,其实我有一个想法,你知道如今驻扎在这里的陈将军吗?”
“知道,在宽,你难道准备投靠他吗?他可是平宁将军的儿子,是我们大魏的罪人。”
“彦文,不要心急,你听我说,我听四小姐说了,当初平宁将军有了悔意。这个陈将军,或许会帮助我们。若是有他相助,我们就有十万军队了,到时候比起我们在这里筹集义军,要快上许多。”
丁博听到沈豫这么说,缓了语气,对着沈豫说“你确定这个陈将军会听从你的?”
“这件事不好说,只能尽力而为,我就回去当他的幕僚,慢慢探查他的心意,若是真的能够为我们所用,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丁博想了想,对着沈豫说“我心思不如你缜密,我还是留在桐山继续炼铜,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沈豫点点头,前去投奔陈可法了。
他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陈可法听到有继贤书院的学子来投奔他,于是亲自接见了沈豫。
“沈相公,本将是一个粗人,不太懂礼节,若是说错了什么话,还请你见谅。”
“大帅你客气了,小的能蒙大帅亲自接见,真是诚惶诚恐,感激涕零。”
“沈相公,不知道你来找本将所谓何事?”
“大帅,沈某学成了,如今离开书院,准备找一个谋生之地。沈某曾经在书院之中学过筹算之术,想必能在军营之中,有所用。”
陈可法一笑,说沈豫客气了,以他的能力,区区一个粮官真是屈才了,陈可法让沈豫当自己幕僚,为自己出谋划策。
沈豫连忙说谢,陈可法笑着说“这个还是屈才了,只是沈相公,你没有功名在身,不能授予你官职,若是让你当副将,又太委屈你这个读书人了。”
沈豫说不委屈,自己能在陈可法账下效力,是自己的荣幸。
陈可法让人招待沈豫了,然后派人前去查探继贤书院的情况,继贤书院的学子果然大多都散去了,只剩下几个才入学的。
陈可法不由放心下来,心想自己在这里总算无事了。
他放心了,圣人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