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呼吸的痛。
金不换和牛三宝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将胸脯拍得震天响,跟我打包票说,已将新主子安全送达了吗?结果就这?!
路乘风瞅了一眼趴倒在地的游紫凝,楚楚可怜的清秀面颊上泪痕未干,头上还夹杂着些许小小的蓬松的软软绒毛。
果然是从鸡鸭笼里爬出来的可怜美人啊!
路乘风见了更心疼了,迫不及待就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将她揽入怀中,为她擦拭干净这一路的辛苦和委屈。
“乘风呐!朕看你这新妇怎么如此面熟?你若再不交代,恐怕朕就只能叫人用刑了!不知道这么柔柔弱弱朕见犹怜的一个小女子,究竟能扛得住几大板子呢?”
靖帝如天鹰般锐利的目光扫过,路乘风只觉得芒刺在背,生死威胁一线牵了。
“陛下饶命!孙儿并非有意欺上瞒下!只是那北端贼人太过可恶!关山月早已暗中潜逃回营!她和那北端皇子白羽串通一气,私下抓了我们大靖民女来顶包!假扮成我的新娘!待我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孙儿,孙儿就只能以假乱真,将计就计了!”
路乘风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忙不迭解释道。
假新娘的事情还可以找以上说辞推脱,至于游紫凝就是新科状元游子吟的事,不提也罢!
更何况,这两件,性质完全不同!一个是被迫的,一个则是有意为之!若是此时混为一谈,只怕靖帝会雷霆震怒,给游紫凝数罪并罚从严发落了去!
反正皇上尚未提及,我自会装傻充愣。
路乘风心中小算盘打的哗啦啦的。
“哼!你这个臭小子!事到临头!你还想欺瞒朕到几时啊!你这个新妇到底是何人!是从哪里来的!只怕你早就清楚明白她的真实身份了吧?”
靖帝一怒,腾地一下子从龙椅之上弹了起来,一只手指着游紫凝的方向,危言正色道:
“朕说的可对啊?新科状元!”
铿锵一语落地,将路乘风心中本已虚无缥缈的希望击得个粉碎!
游紫凝更是连嘴唇都发紫了,沉默了半晌,才打落牙齿和血吞,道:
“民女罪该万死!但是民女实在是情有可原!斗胆一试,只为救父!既然我家父亲已经如愿以偿洗清冤屈,那么我游紫凝在世间已无甚遗憾!民女自当请罪伏诛!只是,这些事都与
小殿下无关,都是民女一人之错!还请皇上放小殿下一马!民女在此叩谢天恩!”
游紫凝说着,已是接连不断的连声磕头。
未几,就已将额前磕出深深浅浅一片带着血痕的乌青来。
她那一张铁青的脸上,却是无比的坚毅和执着,笃定有力的目光穿透珠帘,不卑不亢,不拒不迎。
“欺君之罪,该当如何?乘风你来说!”
靖帝冷冰冰的语气中已带着丝丝森人的威胁之意。
“我、我,我不知……”
路乘风支支吾吾了起来。
“你不知?你可是朕的亲生皇孙?我大靖国未来的中流砥柱?连这点公私分明铁面无私都做不到!朕要你这孙儿何用!”
靖帝气的一拍龙椅的镶金扶手,怒色道。
“皇上息怒!紫凝一片孝心,不惜只身犯险,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其孝心感天动地!孙儿认为,不但不应责罚,反而应当与他父亲一样,且恕免其罪去!从此,皇恩浩荡,明察秋毫,定会与古时的花木兰替父从军征的故事一样,成为民间一桩佳话,万世流传,子子孙孙无穷辈后还在歌颂您的圣明和海涵!”
路乘风定了定神,终于重拾起昔日的三寸不烂之舌,巧言相劝道。
事已至此,光是磕头认错肯定已是解决不了问题了!
嫁进门的新妇,封赏好的新科状元,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既成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