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巫一直在惦记着令尹大孙伯与桑执关于子归话题的谈话结果,但既然答应了芈洪好好陪夏御叔,就只有天南海北地与他聊天。
虽然与夏御叔之间有很大的差异,但这种差异反倒使两人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如果双方都是固执己见之人,可能这种差异性会造成争执而聊不下去,而恰恰是两人都很随和宽容。
屈巫觉得这陈国司马还算是一个正直可靠之人,说话耿直率性,没有那些政界油子的圆滑和虚伪。
聊了一会儿,夏御叔因掂记公子平国已回客栈起身告辞,下楼后问掌柜结账,掌柜告诉他老板已经结账了。
屈巫也走出包间,问大孙伯包间门口的护卫里面大孙伯情况,护卫告诉屈巫桑执已经离开,只有大孙伯一人在包间,于是屈巫敲门进入包间。
“屈巫,你来得正好,刚好想和你聊聊。”大孙伯见屈巫进来,说道。
“有劳令尹大人了。”
“桑执大人已经知道了子家在寻找子归的事情,也可以基本确定他的养子桑纪就是子归。”大孙伯说道。
“桑大人是根据什么来断定他的养子是子归呢?”
“一是桑执还记得当时收养时的情形,与你说过的相同;二是桑执还留有写有子归生辰八字的绢布,上面写的就是楚成王四十一年上元节生的。”大孙伯说道。
“嗯,有劳令尹大人了,这应该是一个好消息吧。”屈巫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子归还平安地活着,这对子嫣是最大的安慰。
“但是,这事还真有些难办,让他放弃养子可能有些难度。”大孙伯说道。
“这也是想得到的事情,如果桑执爽快地将子归还给子家,反倒有些奇怪了。”屈巫说道。
“桑执坦言很同情子家的遭遇,但他已将桑纪视若己出,言明决不会将他归还给子家。”大孙伯说道。
“令尹大人,那桑大人有没有说过能让子嫣见见她的弟弟。”
“这个我也问过了,桑大人不想让他的养子与子家有任何来往。”
“令尹大人,将心比心,桑大人这样做有他的道理,但您也知道子归对于子家意味着什么,可以说整个子家的复兴都寄于子归身上。”屈巫说道。
“桑执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但这件事他也没做错,实在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大孙伯叹道。
大孙伯给屈巫的信息,让他觉得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是能如此顺利地找到子归;情理之中是因为桑执既然将这孩子当成亲子来养,必定不会让他与子家有任何往来,以免节外生枝。
屈巫从大孙伯那里退出后找到了子嫣,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她。
子嫣听后沉默了一会,眼泪汩汩地流了出来。对于她来说,这眼泪除了为伸手可及而不能得的亲情悲伤,更多的是自责。
屈巫抱住子嫣,轻声安慰道:“子嫣,子归的事现在看是很难,但还没到绝望的时候,通过努力未必不能成功。”
“哥哥,那你说这事儿现在该怎么办?”哭了一会儿,子嫣还是要面对现实,子归是恢复子家祖业的关键。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儿可能要从解开桑执的心结来解决。”屈巫说道。
“心结?桑大人最大的心结就是子嗣,现在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子归啊。”
“也许,还有另外的解决方法,我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入手。”屈巫喃喃地说道。
安慰了子嫣,屈巫从子家宅院出来后向船码头走去,刚走到码头青云号旁边,他就被一个衣衫褴褛、脸上黑乎乎的瘦小乞丐给拦住了。
“老大,终于见到你了。”这乞丐说这话时竟然带着哭腔,站起来后居然全身瘫软差点摔倒,屈巫急忙上前扶住了他:“你是……”。
屈巫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