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过去,曦儿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陆翊枯坐在油灯前,手里捏着一个小巧的荷包。
这荷包用的上好的布料,可绣这荷包的人明显没有能够配得上这布料的女红,上面绣着的两只鸳鸯,看起来既像鸭子又想鹅,唯独不像鸳鸯。
指腹在那凸起的绣样处轻轻的摩擦着,想着曦儿曾经捏着这块布料,皱眉努力为他绣着花样的样子,陆翊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东西还在,佳人却不知所踪。
半刻后,陆翊小心的把那荷包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从前在他腰上挂着的荷叶花样的荷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这个有些丑的粗糙荷包,但陆翊却拿着当宝贝一般。
“将军!”崇山小跑着进来,进来的时候动作太快有些刹不住车,直直的撞在了桌子上,磕在了膝盖处,发出了重重的声响。
“合适如此惊慌。”陆翊皱眉说道。
崇山平日最是沉稳,可今日的表现倒是反常的很,半点也不像是平时沉稳无比的人。
崇山努力按捺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颤抖着手将手里的那封信送了上去。
“将军,驻守在禹州的钱宗渡派人加急送来了这封信。”因着激动,崇山的声音都有些抖。
陆翊皱眉接过那封信。
禹州也是北凉跟苍稜的交界处,钱宗渡在那里驻守多年,与他私交深厚,向来不怎么麻烦他,今日却加急送来了这样的信件,想必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莫不是北凉那边已经蠢蠢欲动,将手伸到了禹州?
想到这个可能,陆翊拆信的手都忍不住加快了。
展开信纸,陆翊连忙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起来,渐渐的,他的手越来越抖,薄薄的纸张在他的手里抖动着,似乎有些不堪重负一般。
良久,陆翊深呼吸,将那纸张放在了桌面上,在烛火旁边,陆翊的眼睛亮的可怕,崇山只在从前要上战场的时候见到过将军有这样的神情。
这是猛兽闻到了血腥味的眼神。
“将军,可是禹州出现了险情?可否需要告知皇上。”崇山担忧的问道。
陆翊没有吭声,再次将那封信拿了起来,在烛火前又看了一遍,烛火映照着他的脸红彤彤的,跟他有些疯狂的眼睛对应起来,崇山没由来的有些心慌。
半晌,陆翊将那封信在烛火上烧毁。
原先豆一样大的火苗在接触到干燥的纸张后瞬间蹿的老高,火苗一点一点将那封信吞噬,陆翊平息了自己的呼吸后,开始对着崇山下令。
“清风!”陆翊高喊了一声。
在外站岗的清风跑了进来,跟崇山对视了一眼,崇山也是一头雾水的跟他摇了摇头。
陆翊看着清风,缓缓开口,“你本是我送给曦儿护她周全的,也是跟了我许多年的得力下属,如今曦儿行踪成谜,最近你便继续跟着我,直到将曦儿找回来。”
又是这样,清风垂了垂头,将军总是不相信夫人已经离世,安排了不少人暗地里出去寻找夫人,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根本不可能找到夫人。
若不是最近将军行事跟说话与往常无异,清风甚至要怀疑将军是不是因为夫人的去世伤心过度,神智有些不清了。
即使他也十分希望夫人并未葬身天牢大火,可不管怎么说,夫人的遗体都被运了回来,甚至人都已经入土,这也由不得他们信不信了。
陆翊轻笑一声,缓声开口,“完颜麒麟回北凉的路上,去了一趟禹州。”
话音刚落,下面两人的脸色猛然一边,抬头惊诧的看了一眼陆翊。
这禹州对回北凉的完颜麒麟来说,可并不是顺路,在他回去的路上,禹州正在西方,只能是他专程去了一趟禹州。
作为苍稜跟北凉唯一开放互市的边境之地,完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