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玥感觉灵魂有种被撕裂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落到了实处。
她迷迷糊糊地,努力感受适应着这具新的身体,被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潮乎乎的裹着身上特难受,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味儿。
这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她的头不知道怎么了,钝钝的疼,她觉得自己被汗水泡着,难受的紧。
这情况应该是发着烧呢。
许久,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黑糊糊的房梁,以及连墙灰都没有粉刷的泥坷垃墙,她认出来那是泥和着麦秸糊起来的。
她忍不住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一样的情况,只得无奈的接受了自己的处境。
这该是有多穷啊!她忍不住想叹气。
再扭头四周一打量,地面是踩实的黄土,勉强还算平整,门是连油漆都没刷过的那种木头门,看得出已经很老旧了,把手的地方因为经常触碰的缘故,颜色比其他地方要深得多,还油腻腻的。
房间很小,几乎一目了然,除了她躺着的这面炕,就只有炕边上的一把木头椅子,放着一个漆了红漆但是有些斑驳的木箱子,挂着把锁,孤零零的杵在那儿。
是的,她已经感受出来她躺着的这是土炕,硬的硌的她难受,估计这身体的前任是睡习惯了的,但是换了她过来,一向养尊处优惯了,突然就不那么能适应了。
她拿胳膊肘稍稍撑起了身子,一看这身上盖的被子,老旧的鸳鸯戏水的被面,也不知道盖了多少年了,被里有些发黄,被面上打着不少补丁,不用说,里面肯定也有,床单也是补丁摞补丁的,连着炕的三面墙糊着一圈报纸,都有了岁月的痕迹。
在那一圈报纸上耷拉下来一根长长的绳子,蔓延到了炕头,连接着一个小小的简易开关,她往屋顶望去,一个老旧的灯泡孤零零的挂在那,上面淡淡的蒙着一层灰尘。
不过这倒是让傅宁玥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她居然庆幸这个时候还是通了电的,并不是点的煤油灯,要不然那可就有点难受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其实并没有好很多,她也只能强迫自己往乐观的方面想。
她醒来有一会儿了,屋里也不见来人,头钝钝的疼,她伸手摸了摸,在后脑勺摸到一个挺大的疤,好在已经结痂了,只不过枕头上还有不少的血迹,显然伤得不轻。
她烦躁的揉了揉额角,好半天才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看来她穿来的时间,和这具身体的情况,都不怎么好啊!
她没有原身的记忆,房间里也没个日历啥的,她连现在是哪一年都不知道,更糟糕的是,这姑娘头受了伤,这么长时间了,家里人居然不闻不问的,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也难怪,原身脑袋受了伤,又没人管,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挂了,才有了她的到来。
她伸手把了把脉,高烧外加很严重的脑震荡,颅内还有轻微的出血,护理不及时,长时间的昏迷,导致了原身的死亡。
怪不得她觉得头这么疼,原来不仅仅的伤口的缘故。
她从空间里摸出一粒丹药服下,又拿出一碗温热的白粥,恒温锅里放着的,也不知道啥时候煮的,肚子饿的咕咕响,哪还能顾忌那么多,端着粥就往下灌。
刚喝完,再加上丹药的作用,终于不那么难受了,就听到院子里呼啦啦的来了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往这屋里走来。
她刚把碗收回空间躺下身,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声音随即而至“傅大丫,你个死妮子干啥呢?咋还不起来,躺床上躲懒呢?”
声音咋咋呼呼的,声调也高,那些话的内容显然也并不是关心,而是抱怨她居然还睡着没起来做事。
她半撑着身子坐起来,这么一趟一起的,头又开始疼了,胃里也开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