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崩溃，如同机械一样露出一个惨兮兮地苦涩笑容，尽管十分难看。

影一这才满意了。

明清绝去煎药回来，刚好看到这个场景，连忙把药汤放在一边，站在云轻梦身前护着她，态度清冷却不怎么强硬，“你折磨她这么久，也该足够了。”

就当是给那位姑娘赔罪。

影一眸中墨色一暗，复而开口，“阿秀那时，你说就算医治了也是废人，终生躺在床上。眼下这女人，却还没到那个地步，怎么能够？”ii

明清绝皱起眉，他知道影一的说法不对，可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别的话反驳，只能开口劝，“斯人已逝……”

“斯人已逝，连一副尸身都留不得。而她还能苟活在世，这对阿秀公平吗？”

不公平。

明清绝在心里也是认同这句话的。

他是大夫，他知道人的关节有多重要，每一处关节都被钉上长钉是多痛苦。一个男人尚且不能忍受，何况只是个弱女子。

而这弱女子就连到死，也没喊过一句疼。

怎么能公平呢？

阿秀还是一个无辜的人啊。

他自己分明也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他护着的这个女人。

ii

但不知怎么，心里依旧不愿意她再受到折磨。

明清绝很纠结。

眉头皱起仿佛能夹死苍蝇。

偏偏说不出一句反驳影一的话，还被影一带偏。

最后只能道出一句，“医者父母心，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折磨她而什么都不做。”

“那你就看着。”影一从来不是什么好讲话的人。

做杀手这一行不需要太多废话，只会让敌人有反击的机会。

如果不是看在明清绝曾经也是诊治过阿秀的份上，影一甚至话也不想跟他多说。

现在明清绝表明态度了，影一当然也要表明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话音才落下一秒，影一就已经绕开明清绝，在云轻梦身上狠狠划过一刀。

他说，“我不阻止你救她。同样，你也无法阻止我折磨她。”

明清绝很清楚影一说的是事实，只能认命地给云轻梦处理伤口。

而且还想试图劝说，“如果有一天……”

影一二话不说又是在云轻梦身上划一刀，声音残忍，“除了阿秀，谁也别想劝我，否则痛苦的是她。”

明清绝……

这人疯了，救不回来了。

云轻梦从头到尾不敢说一个字，甚至因为影一的这句话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明清绝，小声抽噎“别说……他对我做什么我都受得了，不要劝他……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