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一座小山坡,穿过一条羊肠小道,前面星星灯火,街上看不见人影,偶尔听见几声狗吠,便在这宁静的小村庄里回荡很久。
四人骑着马慢慢走在街上,陈叔月仔细观察这村子,灯火零星,可能很多房间都是空的,偶尔听到几声剧烈地咳嗽声,也是年过百半的老人之声。存在依山而建,后面高山耸立,前面小河潺潺。寂静的夜晚河流的声音顿时好听,犹如夜空中美妙的音符。街道两边并排着房子,看来村子的住户不多,不一会儿工夫几人就从头走到了尾。
“叔月,这里怕是没有客栈的吧?你看就这么几乎人家。”叔仪说道。
陈叔月点点头,“叔仪哥哥叔说的没错,村落偏远且小,怕是人烟稀少。我总感觉这里不太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来。”
陈叔浣赞同,“不错,这里有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意,但是确实说不上来。”
“叔月,你回京的路上没有发现这个村子吗?”陈叔显问道。
“回京路上我是从前面那条路经过,我们回广陵刚好在竹林里面选了此路。我也是头一次来这个村子,以前从未来过。”陈叔月说。
“咯吱”一声,一扇破旧的屋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几位公子,这么晚了在此作甚啊?”老人家问道,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四人的马前。
陈叔月下马说道“老人家,我们兄弟四人赶路经过此地,打扰老人家了,抱歉之至。”
老者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我一把老骨头了,本就没有了睡意,我看你们一直在外面徘徊,这才出来询问一二,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
“是啊老人家,我们途径此地本想着找家客栈休息一下的,岂料这里没有客栈,所以才在这里徘徊不前,不知前方是何地,有无客栈大镇之地?”陈叔月说。
老者笑笑,“公子啊,这里叫做二郎沟,方圆就这一个村落,就算你们赶一夜的路也未必能够找到人家啊,翻过前年那座山都已经到了北周地界了,那里还会有人家嘛!”
“看来我们走岔了,不过还来得及,我们调头从竹林穿过去便可以了。”陈叔显说。
“是的,前面竹林左边再一直走就是广陵了,不过那边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客栈的,如果几位公子不嫌弃,到老朽的寒舍歇息片刻,不知意下如何?”老者说。
几人见状,刚好赶马劳累,便跟着老者进了破房。
房子里面几乎是家徒四壁来形容了,除了一张草席剩下都看不见什么东西。地上歪东倒西的放着一些锅碗瓢盆,一张桌子几乎要散架靠在墙边上。
“几位公子不要嫌弃,小老二家境困难,凑合着过了,能活一天便是一天,活不了几日了。”老者说着给四位倒了一碗水。
陈叔月等人席地而坐,端着碗大口喝起来。
陈叔月突然发现草席角落里睡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孩子,身上裹着破衣服,男女分不清楚。
陈叔月望了望叔浣,老者也发现了两人看见熟睡的小孩,说道“这是小老二的孙女,虎妞。也不叫孙女,两年前有一对夫妇经过二郎沟的时候,刚好碰见北周大军压境,夫妇二人遇难,我路过的时候发现怀里还有一个没有断气的女婴,便把她抱了回来,一养就是两年了,现在女娃子三岁了。哎,跟着我这个糟老头子也是没有办法了,我最不放心的事情就是虎妞了,我要是走了,她可咋办啊?”老者说着哭了起来。
“老人家,你不要哭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虎妞一定会好好长大的。”陈叔月说。
“老人家,为何这里这般破败啊?”陈叔仪问道。
“哎,几位公子有所不知,以前二郎沟壮年劳力众多,但是这几年北周大军时时来犯,很多家里惨遭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