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初春的季节,申时以后,天色就渐渐暗下来了。
半空之中,大量的黄沙飘荡。
廖文儒已经变成了雕塑,一动不动,流寇的先头部队,马上就要抵达双堆集了。
廖文儒和罗典召做了很多的准备,他们认为,张献忠一定会派遣斥候对双堆集的周遭进行详细的侦查,所以登莱新军的将士,不能够提前埋伏,避免被斥候发现,避免伏击战变成追击作战,必须要等到流寇派遣的斥候撤离之后,才能够快速进入战壕之中,做好战斗准备。
让廖文儒和罗典召没有想到的是,流寇的斥候来到双堆集之后,匆匆侦查、大概是确定了安营扎寨的地方之后,就迅速离开了,压根没有在周遭观察。
廖文儒和罗典召有些不明白,不清楚张献忠派遣的斥候为什么没有详细的侦查宿营的地方,毕竟张献忠征战厮杀有十多年时间,积累了足够的作战经验。
张献忠的先头部队,与后面大部队的距离不会太远,这就要求登莱新军速战速决,一定不能够与张献忠的大部队交战,如果没有迅速的剿灭先头部队,等到流寇大部队攻上来,登莱新军十万将士一旦与流寇大部队交火,则吴宗睿的战略部署就要付诸东流了。
所以,这一次的伏击战,廖文儒和罗典勇特别重视,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廖文儒和罗典召不知道,指挥流寇先头部队的是孙可望与刘文秀,他们更不可能知道,斥候已经遭遇到孙可望的训斥,不敢耽误时间,要以最快的速度确定安营扎寨的地点,也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四处侦查,而且孙可望与刘文秀之间,也直接出现了矛盾。
“禀报刘都督,流寇先头部队距离双堆集设伏地点只有三里地了,预计一刻钟时间之后可以抵达”
廖文儒的身体终于动了,他看了看斥候,冷静的开口。
“再去侦查,若是有什么意外的情况,随时禀报。”
斥候离开之后,廖文儒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开口了。
“去告知罗典勇将军,流寇的先头部队进入伏击圈之后,炮兵营马上展开进攻,火炮轰炸之后,埋伏的步兵营将士随即开始进攻,骑兵营的将士随时待命,务必要抓紧时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黑夜对于流寇来说是不利的,对于我们的进攻也会存在一定的阻碍,此次的战斗,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结束”
廖文儒很清楚,登莱新军的作战方式已经改变,以火炮和火器的进攻为主,以骑兵追击作战为辅,而且这一战,是登莱新军作战方式全面转变的第一战,步炮协同、步卒与骑兵的协同,都显得至关重要,况且吴宗睿选择与流寇作战的时候全面实施新的作战方式,也是经过详细思索的,毕竟炮兵、骑兵与步兵之间的配合协调,需要实战的演练,如果对手过于的强悍,很有可能导致配合出现问题,直接影响战斗的进程和结局。
下达命令之后,廖文儒飞身上马,朝着炮兵营所在的位置而去。
前方已经能够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埋伏在战壕之中的登莱新军将士,屏住了呼吸。
登莱新军伏击的地点,距离流寇斥候确定的宿营地点,不足一里地,这里是一大片空旷的地带,如果没有战壕,登莱新军的将士是没有办法设伏的。
应该说,流寇也不可能想到,如此空旷的地带,会有大军设伏。
“捂住耳朵”
战壕里面的登莱新军将士,身体蜷缩成为一团,将早就准备好的布条,塞进耳朵里面,如此近距离的轰炸,响声太大,稍不注意,耳朵可能被震聋。
“嗖”
“嗖”
“嗖”
天空之中出现了耀眼的火花。
马上就要抵达宿营的地点,精神完全放松的义军军士,已经想着好好歇息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