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登记,若是离开本地必须有路引,否则就要被抓进大牢之中。官府利用这种手段,将百姓牢牢的固定在本地,数百年延续下来,绝大部分的百姓早就习惯,宁死不愿意离开家乡。
在朱由检和朝廷眼中的流寇,在寻常百姓眼里,成为了义师,李自成和张献忠等首领,毕竟是吃过苦的,知道百姓的不易,长期的流动作战,让他们吃尽苦头,每一次的再次崛起,他们就会更加的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所以在对待寻常百姓方面,他们基本采取救助的手段,不过对于士大夫家族和富户,他们毫不留情的残杀掠夺。
这就让走投无路的百姓,选择加入到流寇队伍之中。
李自成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崛起,麾下的兵力近二十万人,且数次打败前来围剿的官军,夺得很多的战利品,就是在如此的大背景之下。
可以说是地方官府以及明军的所作所为,再次壮大了流寇的力量。
北方的很多地方,已经成为荒芜之地,官军的残忍丝毫不亚于后金鞑子,带给百姓的是家破人亡的境遇,如此情况之下百姓还不造反,天理不容了。
皇宫里面的朱由检,不可能知道这些情况,只是从奏折上面知晓剿灭流寇的战斗屡屡失败,知道流寇的力量不断的壮大,情急之下,调集各地的大军,合力剿灭流寇。
如果朝廷拿不出来充足的钱粮,稳住明军军士,那么参与剿灭流寇的明军数量越多,北方的局势越是纷乱。
也许熊文灿和孙传庭等人是明白这一切的,包括杨嗣昌都很有可能明白,但他们不敢直接呈奏给皇上和朝廷,这是大忌,谁不知道朱由检自诩颇高,绝不会相信北方某些地方出现了十室九空的情形,不会相信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百姓出现人吃人的惨状,不会相信地方官府和明军就是流寇快速发展壮大的罪魁祸首,皇上不愿意听见这些话语,依旧沉醉在大明天下还是稳定的自我安慰之中,如果有人毫不客气的点破这一切,感觉到颜面挂不住的皇上,肯定雷霆大怒,那个点破这一点的官员,会死的很惨。
当然,如果是因为遭遇到天灾,地方上的百姓活不下去,皇上是能够接受的。
朱由检的这种性格,注定其知晓的实际情况越来越少,愿意说真话的官员也越来越少。
朝中的东林党人和复社之人已经逐渐的抬头,开始控制朝政,开始掌控权力,这些人习惯于党争,有着一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能够逐渐掌控朝局也在预料之中。
遗憾的是,逐渐掌握权力的东林党人和复社之人,想到的绝非是百姓的利益,更不会考虑民生的事宜,他们掌握权力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捞取更多的利益。
朝廷府库空虚,缺乏钱粮,朝中有官员建议调集南方的钱粮予以支援,且适当的增加商贸赋税,以度过这个难关,但这个建议被否定了,理由就是不能够与民争利,而内阁提出的解决府库空虚的办法,居然是再一次的加征赋税。
东林党人与复社之人,与南方的商贾关系密切,可以说穿着连裆裤,他们逐渐掌握权力之后,绝不会允许朝廷增加商贸赋税,一旦有人提出这样的建议,就会被他们斥之为与民争利,至于说增加农民的负担,在他们看来理所当然,反正农民与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让人感觉到可悲的是,东林党人与复社之人的一己私利,不仅没有能够被驳斥,反而还有被采纳的可能,朱由检已经基本同意增加农业赋税的事宜,取名为练饷。
朱由检也许是不好意思,所以决定仅仅加征一年的练饷,让天下农户咬牙坚持一年的时间,支持朝廷彻底剿灭流寇。
朱由检压根不知道,他这样做等于是将自己一步一步的送到了断头台上面。
至于说朝中的绝大部分官吏,压根不会想这些事情,大明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