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义军的消息接踵而来,不过张东涛还是能够稳住,传递其中最为重要的,譬如说自己升任为亲卫营总管,恳求派遣人员到自己的身边予以帮助,以及李自成和张献忠意图联合作战、因为指挥权的问题商谈没有成功等情报,要知道吴宗睿通过情报司直接给张东涛下达的命令就是长期潜伏,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情报,不要传递,总之就是一条,不能暴露自身。
长时间接收不到任何消息,张东涛感受到的孤独,是其他人难以体会到的。
升任成为亲卫营总管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义军两次遭受到朝廷大军的进攻,规模不是很大,双方没有决出高下,就连张东涛都感觉到奇怪,难道说新任的五省总督熊文灿的路子不一样,有了什么对付义军的办法吗。
就在张东涛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吴宗睿的亲笔信到了。
送来亲笔信的是吴宗睿身边的亲卫张国新。
张国新以张东涛堂兄弟的身份,进入到义军之中,得到了张东涛的特别照拂,当然,有关张东涛的祖籍以及家乡的诸多事宜,张国新也是惜字如金,很少开口说。
吴宗睿的亲笔信是绝对不能够留着的,尽管张东涛第一次收到吴宗睿的亲笔信,也在看完信函之中,被张国新当着面销毁了。
看完吴宗睿的信函,张东涛足足沉默了三天时间,不仅是他身边的亲卫兄弟感觉到奇怪,就连李自成都忍不住询问,张东涛倒也解释清楚了,说是张国新带来了家乡亲人的消息,但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这个解释李自成倒是理解,多年的灾荒,饿殍满地,如果家乡的日子好过,张国新也不可能过来投奔张东涛,所以李自成嘱托张东涛,好好照顾堂弟张国新,不要去想家中的事情了。
距离营地已经有百来米的距离,张东涛看着张国新,一脸黑色开口了。
“张国新,你带来的信函,真是大人亲手写的吗。”
“怎么,你怀疑信函是假的吗,在登莱新军之中,没有人敢于冒犯大人的尊严,如果有人敢于冒充大人的身份写信或者下达命令,怕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东涛看了张国新好一会,沮丧的再次开口。
“李自成和张献忠都是流寇,大人为什么没有说到剿灭流寇的事宜”
张国新微微点头,看着张东涛开口了。
“大人料事如神,知道你肯定会开口询问,会觉得奇怪,不仅仅是剿灭流寇的事宜,还有要求你真心实意的协助李自成和张献忠,对于朝廷派遣的大军不要手下留情,关键时刻可以给李自成和张献忠提出建议、帮助义军获胜等等。”
张东涛目瞪口呆,看着张国新,说不出话来,那封信函里面的命令,他的确有很多地方不明白,虽然必须要执行,但内心总是有东西堵着不舒服。
没有等到张东涛再次开口,张国新继续开口了。
“大人让我告诉你三点,让你牢牢记住。”
“第一点,不管是义军还是流寇,他们最初造反,是因为活不下去了,造反是死,不造反是饿死,还不如放手一搏,现如今绝大部分造反的流寇还是如此,朝廷不管他们的死活,地方官府对他们置若罔闻,如果朝廷和地方官府不能够让他们活下去,那么流寇将永远存在,北方很多地方,连年遭遇灾荒,流民的数量越来越多,这些人迟早都是进入到义军队伍之中,仅仅依靠强力的镇压,不想着解决民生的问题,永远不要想着剿灭流寇。”
“第二点,擒贼擒王,流寇之中的首领才是重点,包括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等人,他们不同于一般的流寇,就算是朝廷给他们荣华富贵,怕也不能够满足他们,所以接下来,你我需要对付的就是他们,但我们需要等待时机,如果过早的暴露意图,我们必死无疑,也无法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