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今后做事情需要更加的小心,实力不足的时候,尽量的低调,该委曲求全的时候就委曲求全,一旦实力足够强悍了,就要彻底掌控自身的命运,绝不要陷入什么道德的怪圈,更不要在乎世人的评说。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来书写,这是亘古未变的规律。
八月二十六日,午时。
看着脸色发白、却略微带着兴奋神情的曾永忠,吴宗睿颇为激动。
“先生怎么到南京来了,滁州的调查是不是完全结束了。”
放下茶杯,略微的喘了几口气,曾永忠开口了。
“大人,滁州的调查月初就结束了,史大人秉公调查,且深入到村镇,得到的都是对大人的好评,就算是滁州的官绅家族,对大人也是佩服之至。”
“先生就不用说这些了,滁州的官绅家族,对我怕是恨之入骨,巴不得我早些离开滁州。”
“大人,官绅家族想你离开滁州是一回事,他们敬佩你是另外一回事,月初的时候,史大人就离开了滁州,来到了南京”
吴宗睿微微皱眉,月初正是吴冰玥满月的时候,记得史可法托人带来了礼金,表示祝贺,难不成那个时候史可法已经到南京来了吗。
“大人不知道史大人到南京来了吗。”
“我不知道,也没有打听这方面的事宜,先生,转眼两个月时间了,滁州还算平静吧,眼看着秋季的田赋又要开始征收,州衙和县衙又要开始忙碌了。”
“我今日来,就是要给大人禀报滁州的事宜,春季田赋征收完毕之后,苏大人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审理案件方面,钱粮的事宜都是户科直接办理的,转眼两个月时间过去,滁州各地都较为平静,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滁州州衙的事情,有苏大人和先生处理,我不用操心,先生也不必禀报。”
吴宗睿的话语,没有让曾永忠感觉到吃惊。
眼见曾永忠扭头不自觉的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吴宗睿笑了。
“先生,这是在府邸,不是在官署,先生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
曾永忠自嘲的笑了笑。
“唉,都习惯了,这个动作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了。”
吴宗睿看着曾永忠,没有说话,他知道曾永忠经历太多了,熊廷弼被冤杀,对于曾永忠的刺激肯定是巨大的,导致曾永忠对很多事情都不放心。
“大人,滁州出现了传闻,说大人要调离了。”
“哦,居然有这样的传闻,我都不知道啊。”
“我也是前几天才听说的,事关大人的前途,我专门打听了一番,说是这个传闻来自于南京,传闻言之凿凿,还牵涉到了新上任的南京兵部尚书傅振商大人”
吴宗睿的神情变得严肃了。
傅振商原为南京兵部右侍郎,八月初出任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成为了南直隶最有权势的官员,朝廷的这个决定,很多人都没有想到,以前很多人看好南京礼部尚书董其昌,认为其可能出任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
这也导致南京的局势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一些与傅振商关系不错的官员,扬眉吐气,纷纷前往傅振商的府邸去表示祝贺,牢固关系,而那些押错宝的官员,也是忙不迭的前去弥补。
“先生,这应该不可能,我与傅大人之间没有任何的接触,以前甚至都没有见过面,再说我不过是滁州知州,官轻言微,还不值得傅大人如此的重视。”
“非也,我倒是觉得有可能,大人的奏折,在京城引发了波澜,傅大人不可能不知晓此事,朝廷派遣官员前来调查此事,傅大人更是会关注,牵涉到大人的调动,傅大人关心一番,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先生说的是,倒是有这等的可能,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