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揪出要犯,我任你处置,但若是揪不出来,我定不容你!”沈颜疾声痛呼。
肖回闻言目光微沉,有刹那犹疑,然只刹那犹疑便再次坚定。肖回抓着被子的手紧了一紧,然后手腕用力,陡然掀开。
锦被掀开,露出遮在底下的床榻,床榻之上只张文静自己侧身卧着,张文静双手捧腹,身子微蜷,看上去确是身体有恙的模样。
一眼扫过,确认榻上并无它人,肖回眉头微拧,却也没有犹豫,当即将被子重新为张文静盖好。
“我以太子的身份命令你,立刻,马上,从太子府里滚出去!”沈颜挣脱锦衣官兵的桎梏,愤而跑到肖回面前,扬手一指。
“多有得罪,告辞。”肖回意识到自己唐突冒犯,微微欠首,然后转身离开。
肖回才刚转过身去,沈颜起伏的心终于稍微安稳。突然一滴血自床榻顶上滴落,正落在张文静身上盖着的锦被上,发出“噗”的一声。
已然转过身去的肖回闻声骤然回头,警敏四望。
“什么声音?”
“你没放过屁是不是?”沈颜刚在床边坐下,闻言暴怒而起,“肖回,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是不是本宫只有将这房子拆了才能证明本宫没有窝藏嫌犯?!”
“抱歉。”肖回见沈颜震怒模样,微微欠首,然后转身招了招手,“撤!”
“慕北,命人将门看好了,再有阿猫阿狗随随便便闯进来,本宫将你们全剁了!”肖回等人才出了门,沈颜怒喝一声,砰的一声将房门甩上。
一群人呼啦啦撤了走,房间终于恢复一贯沉静。
只这么一会对峙,沈颜后背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透,万幸这关算是过了。
肖回等人走了,沈颜没有急着将楚御带出来,又静候了一会儿,确定肖回等人出了府,才开始行动。
沈颜将凳子搬到床边,踩着凳子将系在桅杆上的绸带解开,缓缓放下来。
随着绸带松开,张文静头顶上,被绸带吊着胸腿腰的楚御缓缓降下来,平卧在床上。
当时情况紧急,沈颜来不及将人挪出去,卧房里一目了然也没有藏人的地方,藏在被子里风险太大了,千钧一发知己,沈颜灵机一动,将绸带搭在梁上做了个简易滑轮,将绸带这头拴在楚御身上,将他拉起,隐在床帘里侧,然后将绸带那头系在床头桅杆上。
虽然将他吊在上头也很危险,但好在外面有床帘掩护,而且正常人也绝不会探头到床榻上再抬头向上看。
肖回闯进来后,她极力将肖回的注意力往被子里引,以降低楚御被发现的风险。
事发突然,情况紧急,她也只能赌一把好在她赌赢了。
将楚御放下来,沈颜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然后将被子抱下来,在地上铺好,将张文静抱到铺好的被子上,又从矮柜里抱出一床被子给她盖上。
安顿好了张文静,沈颜才拿出医药箱,开始为楚御包扎伤口。
楚御身上伤处足有百十处,其中有两刀最重,一刀穿透了他的腰,一刀贯穿了他胸背,好在他已经敷了不知什么粉末在伤处,已经止了血了。
沈颜小心的为他擦拭血污,然后取出楚御给她的上好金疮药,为他上药,包扎好。
沈颜为他包扎好两处大伤,眼角余光无意瞥到楚御脸上面具,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皱。
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他都快活不下去了,还戴着这东西有何用,不仅没用还影响呼吸。想了想,沈颜抬手将他脸上面具取下,放到一边。
将楚御的伤口全都包扎好时,天色已经将明了。沈颜抻了个懒腰,想要看看张文静怎么样了,一回头却发现被子里的人不知何时不见了!不见了!
沈颜大惊,猛的一回头,张文静的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