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呈见沈颜这般模样,眉头微蹙。
气急息乱,体热无汗,她这是中了醉春风?
醉春风是清风琯小倌常用之药,属极阳之药,男人服下可强健身体,可若是女人误服,不仅会有春药之效,还会有气急息乱,体热身虚等症,若不尽快褪火,性命堪舆。
几乎想都没想,白呈上前一步抱起沈颜,转身大步而去。然后他才走到门外,一道声音冷冷响起,“你要带她去哪儿?”
白呈闻声嚯然抬头,月色下,流光面具深沉冷凉。
“是你。”白呈沉目。
“醉春风,若女子服下,一刻钟内即会发作,若服下一个时辰内不化去药性,则七窍流血而亡。现在距她服药已经有半个时辰了,上将军此刻带她走,是要舍身救人?”
“与你何干?”白呈反问,抬步欲走,却被楚御上前一步拦了住。
“你若动她,她必恨你入骨。”楚御抬眸,冷冷看着他,不退半步。
“让开!”白呈沉目怒喝,没有半点要交人的意思。
“我有解药,可保她完璧平安。”楚御说,坚定决绝。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楚御说,“我是不会让你带她走的。”
“最不济,她死在你怀里,我杀了你,也算为她报了仇。”
“你……”
“我的本事,你知道的。”楚御说,“就是不知道血仇未报,上将军舍不舍得死。”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呈看着楚御,警觉的问。
“你敌人……的敌人。”楚御答,抬手一把将人捞到自己怀里,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再会。”
炉火哔剥响着,沈颜悠悠转醒,只觉得腰酸背痛,浑身乏力。
“我这是怎么了?”沈颜挣扎着起身,身后适时垫了个软枕,沈颜以为是张文静,不想抬头瞧去却看到了楚御。
“怎么是你?”
“若不是我,此刻你该喝孟婆汤了。”
“怎么回事?”沈颜疑惑的问,她记得自己回府后,喝了两碗张文静煲的汤,然后她要回房,张文静让她送她,她便想先送张文静回房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御将张文静下药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与她听,沈颜听完,差点惊掉下巴。
“她……她竟然给我下药?!!”
“那我……是怎么好的?”沈颜突然意识到一个比被下药更为严重的问题,下意识抱臂护住身前。
“怎么,怕我对你不轨?”楚御勾勾唇,“那你现在护也来不及了。”
“那……倒也不是。”沈颜讪讪放下手臂,虽然昨天晚上的事断片儿了,但是发没发生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我就是问问,问问而已。”
“行了,别想了,该喝药了。”楚御说着从一旁炉子上将温着的药端过来,递给她。
“那丫头下手也没个轻重,那一包药是十个人的量,她竟全都喂给了你,若不是有……我在,你的小命算是彻底交待了。来,喝了这碗药,你体内的药便彻底清干净了。”
“你竟连这种药的解药都有?”沈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乖乖,眼前这个到底是干什么的呀,沈颜对他的身份愈发的好奇了。
“……”
“你喝不喝?”
“喝……喝……”
沈颜连连答道,然而当她看到碗里黑糊糊的汁水,眉头拧成死皱一团,“能不喝吗?”
“你想死吗?”楚御反问。
沈颜闻言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那……苦不苦?”沈颜试探的问。
“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