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封授这一来一回的大概有十日左右的行程,静静,你说我带几套衣服过去比较合适啊?”
明日就要启程去泰山了,随身行李还没有收拾好。一大清早沈颜便忙活了起来,一直忙活到日落西山,沈颜终于开始整理行囊,守着衣柜翻了个底朝天,挑挑拣拣倒腾了一个时辰,衣服堆在地上摞了半人高。
沈颜实在拿不定主意,将在一旁看热闹的张文静拉了过来,“静静,你快过来帮我挑一挑。”
“我的太子殿下,你是去陪陛下封授的,又不是去选妃的,带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对呀,正因为此番去泰山是进行封授的,所以这朝服是一定要带上的,这头冠、腰环和腰带与朝服都是配套的,当然也都得带上,一件也不能少。”
“那这些呢?”张文静随手拎起一件长衫来,又捡起一件外帔,“你带这么多内衫、外袍、还有这些襦、帔、玄衣、禅衣干嘛?你又不是去卖衣服的,带这么齐全。”
“我是太子啊。”沈颜闻言昂了昂首,“堂堂东宫,走出去代表的可是皇家脸面,自然不能寒酸了。这十几日的行程,怎么也得一天一套衣服才行。”沈颜一本正紧的说。
张文静忍俊不禁。
“是,你是太子,是皇家脸面,但是像这种内衫。外人又看不见,带个两套换洗也就够了。”张文静说,捡出两件内衫叠好。
“这禅衣也应该带上,斋戒时用的上,但是这些襦帔就没什么必要带着了了。”张文静一边说一边从沈颜摞起的衣服堆里挑着合适的衣服拿出来,叠好为她装进衣箱里面。
“是吗?”沈颜见张文静有条不紊的分类,不禁诧异的问。她整理的时候是看哪套好看就拿哪套,哪里分什么襦什么帔,什么类型的衣服适合封授了。
“封授祭祀,公共场合多,你多半时间都得穿朝服,其他的,挑两件你喜欢的带上就够了。”
“有你真好。”沈颜看着张文静,痴痴的笑。
张文静莞尔,将衣服为她整理好,然后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纸包放在最上面。
“封授大典冗长繁杂,爬山蹬高,必然劳累,这里面有十包药包,晚上回去的时候用它泡泡脚,有助于疏解乏累,利于睡眠。”
张文静说着将衣箱扣好,然后拿过一双鞋垫递给沈颜,“这个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绣的,换上新鞋垫走路或许能舒服些。因为你总在外面奔波,所以比着你常穿的鞋做的,也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你试试看。”
鞋垫纳了千层,最上面一层是柔软毡料,表面绣了精美绣花,一对并蒂莲花,一茎两花,并头绽放,针脚细密,绣工精湛,栩栩如生。
泰山封授筹备已久,出席封授大典的鞋子早就上报内务府统一制作了,昨天鞋子便已经送来了,只不过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垫子,沈颜还想着一会儿去买一双鞋垫垫上呢,没想到张文静好早以前便已经注意到了。
所谓心细如发,也不过如此。
这样一双鞋垫,没有一两个月根本做不成。张文静早就知道自己女儿身的身份了,可她不仅没有怪她,甚至待她更胜往常。
沈颜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感激她,心里脑里全被感动填满。她张开双臂,一把将人抱住。
“?”
张文静被沈颜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她们俩成亲已久,甚至在一张床上也睡了蛮久,但沈颜这个人天生孤冷,不喜欢与人亲近,所以她们一直举案齐眉,拉拉手已是最大尺度了。
沈颜抱着张文静,轻轻拍了两下,然后将人推开,严肃又认真的道了句,“滴水之恩,涌泉相抱。”沈颜扳着她的肩膀,正色的说。
张文静被她逗的粲然一笑。
“……启禀殿下,将军府来人递帖,邀您过府赴宴,这会儿马车正在外头候着呢。”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