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趟回鹘,听说回鹘很美,景也美,人也美,或许能找到麦提亚。”
元皞点头道“我可以陪你游历。”
忆之脱出他的怀抱,两眼星光璀璨,纳罕道“真的啊?”
元皞道“眼下确实没有什么事了,西夏文有章元吴皞,武有苏努尔贺兰真,我甩手个一年半载不是问题。”
忆之情不自禁,踮起脚去轻啄他。
柔情对望之际,却听檐廊下一声咳嗽,二人望了过去,但见欧阳绪,韩玉祁,富良弼一人咳一声,挨个掀起帘笼往外走,在檐廊下并列站着,充满善意地鄙夷。
忆之讪红了脸。
元皞向诸位问好,诸位向元皞问好,半日闲话。
屋内忽然叮当脆响,宛娘与毓贞惊呼了一声,苏冬青大喊有贼。
众人心内一动,忙往屋里飞跑,但见灵芸握着匕首,将一黑衣人摁倒在地板上,骑在他的身上,威风凛凛。元皞抽出大刀朝他走了过去。
那人唬地浑身打颤,连忙摘下面罩,露出白嫩嫩的俏脸,她举着双手,一叠声说道“我可不是小偷,我是债主,我来讨债的!”
灵芸啐道“放你娘的屁,这里有谁能欠你银子?”
那女子怒道“韩玉祁,你还不救我?我好歹跟了你一二年,怎么能如此薄情寡义,连个只言片语也没留下,说始乱终弃就始乱终弃了呢!”
众人的目光霎时都朝韩玉祁射了过去。
韩玉祁见她指名道姓,连忙上前仔细去看,又听她胡言乱语,鲜少有波澜的脸顿时飞红,他薄怒却又不失肃穆,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灵芸眨着眼去看富良弼,富良弼朝她递了个眼色,她会意,撤回匕首,从她身上爬了下来。那女子气鼓鼓坐起,没好气说道“要不是看你生地俊俏,你那点破事,我才懒得管呢!哪里知道你竟然是个用人时脸朝前,不用人时脸朝后,卸磨就杀驴的负心汉。”
韩玉祁正欲辩解,忆之嗳了一声,说道“闻着味,想是二叔的红豆元子好了。”众人连声附和。
欧阳绪拍了拍他的肩,说道“看来时机到了。”说罢催促宛娘,说了一叠声走走走,吃元子去。
韩玉祁又想同富良弼解释,富良弼笑着摆手,又道“我懂,我懂。”说着,拉着灵芸外去,又叮嘱着说道“你上回就吃撑了,这回不许多吃。”
韩玉祁哭笑不得,说道“你懂什么呀。”
他见毓贞与苏冬青笑望了他一眼,也打起帘笼往外走,愈发急了,却顿了顿,对忆之说道“她是赏金猎人,收银子办事……”
忆之语重心长道“嗯,嗯,我懂,真的,我也懂。”她拍了拍韩玉祁的肩膀,又对元皞道“咱们快点去吧,省地被他们吃光了。”
不由韩玉祁分说,打起帘笼往外去,把他的辩解声抛之脑后。
此时,一轮红日初出,天地大白。
忆之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幸福。她望着天际短出了一口气,又去挽元皞的胳膊,她心中想到,家的意义就在于此吧。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总有那么一群人,能给你力量,使你有勇气,敢于去直面深渊。一起分享幸福,一起分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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