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好生歇几天,只让我陪着夫子,保管不出错。”
忆之听了,倒还罢了,不觉浑浑噩噩过了几日,又揣着心思,一时无趣,到池边看鱼,想了起来,就同鲤鱼商量,说道“鱼儿,鱼儿,我对院里的几位了若指掌,良弼哥哥搓搓手,我就知道他在慌张。二哥哥多说一句,我就能猜到他有什么打算。三哥哥变变脸,我就明白他又不坚定了。四哥哥张张嘴,我就能想到他大概又饿了。还有表哥,素来有话直说,压根都不需要多想。
偏偏对文二哥哥,却一点也深知。
自他出现在我眼前,一惯是成熟稳重,温厚平和,凡事只要交托给他,便没有不成的。遂也不多想一分,多行一步。又仗着他喜欢我,一味恣意任性,分外掉以轻心。他为我做了这样多,我不仅理所当然地受着,父亲错怪他,还不替他解释,父亲不许我与他再来往,我也不敢抗命,还等着他来解决。却不想想,他这样繁忙,又是公差又是生意,闲了还要替我料理几位哥哥的事。
我这样,是不是坏地很?”说完,又呆上了一阵。
又一时在桂花树下打秋千,荡着,荡着,见四面的花飘飘洒洒落下来,便走到花荫下,嘟嘟囔囔道“宛娘敢为三哥哥与家里抗衡,我却连句话也不敢多说,我自知这样做对不起他,却也怕被父亲料中,我是被假象遮蔽了眼睛。况且,他这几日,也太冷淡了些,明明可以叫三哥哥带句话来,偏一声气也不吭,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这样放弃了?那我又该如何?”
说着,不觉又垂下两滴泪来,忆之满腹心思,只觉十分无趣,却不知她的母亲苏氏,见她这般失魂落魄,十分担忧,成日远远盯着她看,见她一会同花儿说话,一会同鱼儿说话,一会默默垂泪,一会又呆呆发怔,愈发茶饭不思,拉着姜妈妈,红着眼眶说道“我冷眼瞧了忆之这几日,按理说,她也不惦记弼哥儿,何至于这样大的打击,你说,她莫不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又一时紧紧攥住姜妈妈的手,说道“我只有她这一个孩子,她若有个好歹,我也活不成了呀!”
姜妈妈忙道“夫人别乱说,官人素来宠大姑娘,重话也不曾听过两句,前几日发了那样大的火,许是吓着了也未可知。”
苏氏一听,那还得了,哭道“那可更不得了了,我听人家说,小孩儿魂不全,不禁吓,感情她是丢了魂了!”
姜妈妈又道“姑娘不小了,也经历过事儿的,那官人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凭是天大的火气,也不过厉声叱责两句,这都能把姑娘吓地丢了魂,那姑娘也忒不禁吓了。不至于,不至于!”
苏氏说道“那你说,她这是怎么了,成日痴痴呆呆的。”
姜妈妈道“或许,只是咱们瞧着不妥,实际上,大姑娘清醒着呢。”
苏氏蓦然站了起来,说道“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我听王夫人提起,说她家老太太总是不好,找了个道士算了算,竟是撞了什么,她连忙请那道士开坛做法,将那什么送走,她家老太太立即就好了呢!不如我也找他替忆之算一算。”
姜妈妈见她心切,说道“不是老奴多嘴,夫人不妨去同姑娘谈一谈,倘若真觉得不妥,再去请那道长不迟。”
苏氏如何也不能依,只说道“咱们先去卜一卦,又不马上开坛做法,走走走,叫外头备马车,咱们立即就去。”
姜妈妈见拦不住,也只能出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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