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啊,卖淫词艳曲若能举业,那柳咏为何还要考科举!”
欧阳绪不想忆之已得知此事,一时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
忆之又说道“即便你赚地盆满钵满,得以报答族中上下,赡养你的母亲,你自己的抱负呢?也能抛下?”她顿了一顿,又说道“宛娘若非你不可,自然会想尽办法劝说她的母亲,你不同我们商议,就擅作主张,为她自毁前程,又可曾想过,倘若你成还罢,倘若不成,又将她至于何地。”
欧阳绪无言以对,只觉忆之句句在理,不能反驳,偏又犹如万箭攒心,不可言喻,一时万分悲怆,竟把一腔悲愤化作怒火,怒目圆睁,喝道“夫子说我,你也说我,我竟不知,与你们又有什么相干,叫你们这般操心,你只安稳做你的姑娘主子,他们都是争气的,你同他们玩去啊,又管我这个下流人做什么,也是我的错,住着你家的屋子,顶着你父亲门生的名气,可见不是怕我带累了你们,你也不必焦心,明儿我就搬出去,当街将书烧了,至此同你们断个干净!”说着,就将手中的书,一撕两半,往一旁掷去,断了线的册子迎风飘飘洒洒,落得满地都是。
适逢富良弼与韩玉祁听见声儿,快步走了进来,正听欧阳绪说什么搬出去,烧书,又将手里的书撕了,往空中洒,韩玉祁忙问道“从来也没见你发这样大的火,更别提是同忆之了,说几句也就罢,还有撕书,这大节下的,又是做什么。”
忆之不妨,已红了眼眶,见了韩玉祁和富良弼来了,又不能明说,一行抹泪,一行道“他这几日贪玩,我劝他多看些书,谁知道哪里来的肝火,说我嫌弃他,吵着要搬出去,还要撕书给我示威。”
富良弼听了还罢,笑着劝慰忆之,说道“我以为什么大事,妹妹不知,也不是总闷在房中看书才是正道,还需劳逸结合才是。”说着,又板着脸,向欧阳绪道“我知你心事,也不至于还在沮丧,妹妹说一句,也是为了你好,又值得做这么大场面,还不快向妹妹赔不是,我们好容易得空来了,你还要摆脸色给我们看不成。”
欧阳绪见了韩、富二人,更觉火上浇油,对忆之道“我自食其力,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你替我掩饰,我原是配不上同你们玩的,两位大官人好容易得空,我又在这碍谁的眼呢,还是识趣,去了干净!”说罢,拂袖而去。韩玉祁与富良弼不免面面相觑,一时不解,便问忆之究竟。
忆之见他走了,愈发决定委屈,用绣帕掩着,哭了一阵,才将事儿同二人说了。
二人听后,不觉眉头紧锁,兀自低头沉思,缄默不语。
韩玉祁对忆之道“也不知是何人蛊惑了他,竟然连你的话都不听了。”
忆之情绪未平,红着眼眶,赌气道“只别叫我查出来。”又觉满地废纸刺眼,遂让蕊儿并几个丫鬟来收拾。
富良弼笑着对忆之说道“少同刘家二妹妹玩吧,眼见着越发暴躁了。”忆之想起前几日的事,脸儿一热,低下头咕哝道“秀瑛挺好的。”
富良弼沉吟了半日,待蕊儿并几个丫鬟退下,又问韩玉祁道“你可想出什么主意来没有?你若想出来了,我就不必想了。”
韩玉祁笑道“我觉得并不必管,你越管,他越同你对着干。汴京不比南面,落第的举子这样多,卖词的文人多如牛毛,柳咏的名气难以撼动,他试上一阵子,挣不着银子也就放弃了。”
富良弼道“却也不能全然不管,他的笔墨若流传出去,也是不妥的。”
忆之道“不如我托人出面将他的词买下来藏起。”
富良弼笑道“你又知道他卖给哪些人?”
忆之道“派人打探打探就是了。”富良弼点了点头,说道“这事你不必管,由我们去查。”
忆之点头,说道“两日后是小文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