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去备茶水的素清便回了来。
她恭敬地布上茶具,倒水斟茶,手上动作不慌不乱,手脚麻利。
江玥面无异色,似乎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如往常一般地拿起茶水轻轻地抿了几口后,便跟萧婉婉闲话了些其他的事情。
萧婉婉也尽力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同江玥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只是余光,不由自主地扫了几下恭候在一旁的素清。
入夜之时,木兰便回了来。
江玥瞥了一眼木兰,见她微微点头就知道事情已经查出了些眉目。
江玥借口将素清跟杜鹃都给支开了,让她们二人回一趟朝阳殿去取两件衣裳回来,说自己还要在公主殿住上几日。
素清跟杜鹃前脚刚走,木兰就沉不住气地赶紧上前禀报。
“殿下,女官,我在浣衣局打听到了些消息。
圆月跟素清据说二人进宫前就相识了,入宫后二人因为家中没有银钱打点,便被派到了最低等的浣衣局当差,二人交好,情同姐妹。
可浣衣局的宫人做的是这宫里最低等的差事,平日里也经常受姑姑们跟其他得宠宫人的辱骂打压,挨饿受冻都是常事。素清身子骨弱,在浣衣局那会受了风寒又没有好好将养,差点就一命呜呼了,幸好圆月带着她去了太医署,又遇上了女官相帮,才捡回了一条命。
素清是个命好的,捡回了一条命后还有了能到女官身边伺候的机缘,可圆月就没那么好命了,就在公主准备在素清跟圆月二人之间,准备择人到女官身边伺候的时候,圆月就莫名其妙地得了病,差点一命呜呼,如今病好了,命勉强捡了回来,但据说,上次的病症落下了隐患,如今,变成了个哑巴。”
“哑巴?”
萧婉婉有些吃惊。
江玥别过了眼,手指在丝帕之间来回转动,似有所思。
“圆月你如何安置了?”江玥率先问出了这句话。
木兰回话“按照公主殿下的吩咐,我找了个借口将圆月从浣衣局里支了出来,如今,人带到了后殿后院的空房那边,让几个内监看着。”
“走吧!去问问话。”
江玥起了起身。
萧婉婉应了一声“变成了哑巴,这要怎么问话呀!”
江玥拍了拍身上,笑了笑,“话,也不一定都是要用嘴巴讲的。”
公主殿后院。
江玥跟萧婉婉推开了房门,圆月缩在墙角,一脸瑟瑟。
见有人推开了房门,圆月抬起了眸。
江玥先踏步而出,她看向了圆月,微微一笑。
圆月怔了怔,认出了江玥,她站了起身,张了张嘴。
可她说不出完整的话,喉间发出了晦涩的啊啊呃呃的声音。
江玥走了上前,开口,“圆月,还记得我吗?”
圆月点了点头。
还好,只是哑巴了,耳朵还听得见,江玥心想。
江玥把圆月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指攀上了她的手腕,细细探查她的脉象,圆月是见过江玥看诊的,知晓江玥这是在给她看病,也就乖顺地听从她的安排。
江玥让她张嘴,她就张大了嘴让江玥看喉咙,江玥拿出针在她脖颈处扎了一针她也没有反抗,而是咬了咬唇没有动弹,忍了下来。
木兰在一旁眼睛铜圆,欲言又止。
在看到江玥拿针扎入圆月的脖颈之时,木兰掩藏在袖下的手止不住地抖了抖。
而萧婉婉则是找了张凳子坐下,神情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江玥会医术一事她早就知晓,于是并不诧异。
江玥抽出了针,针尖上泛着一丝青黑。
圆月看着针尖上泛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