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景扯下了面纱。
看着被逼退到悬崖边上,模样狼狈的江玥,心中有几分解恨的快感。
“原来是你。”江玥轻蔑地笑了笑,“姐姐放着国公府的富贵荣华不好好享受,却在这里百般算计妹妹的性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不成,是国公府其他的小妾,跟姐姐你相处得不够融洽吗?”
“贱人,住嘴,你害我如此,还敢开口。”江雪景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她虽然是庶出,但好歹也是一个正经清流人家的女儿,如今却因为未婚败了名声,所以不得已给人家做妾,招人耻笑。
父亲觉得她败坏家里文官清誉,差点一条白绫直接勒死她,而她的夫婿李书言一心系在她这个妹妹江玥的身上,怨恨因为她而断送了跟江玥的婚事所以对她只有冷落。
过府后李书言当她是个摆设,衣食住行倒是极好,但却只是看在江家的面子上照拂她,实际上从来未曾在她房中宿过一夜,没有娘家支持,又没有夫家疼爱,江雪景的处境,可想而知。
她一向自视甚高,之前一心想要嫁入高门做个正妻原配,一朝梦碎,如今只能在国公府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在国公夫受冷落的多少个夜里她都彻夜难眠,恨意犹如延绵不绝的藤蔓一样攀爬上了她的心头,噬咬着她的骄傲,她的自尊。
这一切,都是因为江玥。
她对江玥,淬毒的恨意日渐加深。
都是因为她,嫡姐跟母亲才接连身死,没有嫡姐跟娘亲的照拂,她被爹爹宠爱的妾室,跟自己的庶妹踩在了头上,任意讥讽凌辱。
又因为江玥,自己在淮京城有头有脸的女眷面前丢了清白,坏了名声,成为了淮京城人人唾弃的浪荡女子。
爹爹嫌她丢人,夫婿厌她心机。
落到如今这个田地,都是怪江玥,都是她害的。
越想越恨。
“呵,小贱人,淮京中现在不是都盛赞你貌美矜贵,娴淑温雅吗?今日我就让人毁了你的贞洁,划花你的小脸,再把你扔下悬崖摔成烂泥,我看,你还怎么个貌美矜贵,娴淑温雅法。”江雪景精致美貌的五官,此刻因为情绪过分的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和可怖。
江玥自然不会被这些话吓住,她面无表情,心里暗暗盘算着该如何拖延时间。
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如果芍药顺利回府的话,现在江离应该已经带人在来救她的路上了。
现在,她多拖延一刻,就多一分生机。
“雪景姐姐,我想不通。”江玥装作神色有几分慌张,嗫嚅着开口,语气微微发颤。
看着方才还冷静自若的江玥,此时露出了几分惧意,江雪景的心头有几分痛快,“有什么想不通的,呵,怎么了,你也会怕。”
江玥接着江雪景的话继续说。
“今日这些看来,都是你早安排好的。可是我想不通,今日车夫跟我说,我娘亲在这郊外的庙求了一串佛珠,佛珠要高僧开光在供奉三日才可以拿回府,今日便是第三日,也就是取珠日,所以,我没有多加思索就跟着他出城取佛珠,这才让你计谋得逞。”
江玥顿了顿,看了一眼江雪景的反应,果然跟她预料的一样,江雪景面有异色。
她继续往下说,语调又放慢了一些。
“这个车夫服侍大房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未有异心。雪景姐姐,你又是怎么,能让他甘愿冒着掉头颅的危险,来帮你加害于我呢?”
江玥最后一句话的尾音拖长了一点,有一点意味深长。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不过收了我一点好处而已。”江雪景话语有几分发虚。
“哦,是吗?我看,好像不是这样的。他一向小心办事,只因为江府的权势地位令他忌惮。谋害将军嫡女,这要是被发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