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日，锦绣都没有展露过一个笑颜，眉间始终拧着一个小疙瘩

也难怪她这样忧愁，毕竟这些日子，八宝斋的生意确实日渐惨淡。

而在另一边的赵氏胭脂铺，则是生意蒸蒸日上，门庭若市。

这样两相比比，锦绣更是心头郁结，用下作的手段挖墙角，用廉价的材料和半吊子的模仿工艺，做出了与她们有几分相似的仿制品，再叫人大肆宣扬，用这种非正当的手段恶意竞争，让锦绣心头又是气恼又是不屑。

而跟整日挂着一副铁青脸的锦绣不同，江玥则是显得从容多了，每日该如何依旧是如何，从她脸上瞧不出一丝忧色。

“锦绣，你说，我用这个桃红色的唇脂好，还是用那个玫红色的好呢。”江玥拿着两盒唇脂犹豫不决，眉间微蹙，嘴唇微翘，少女憨态，无忧无思的单纯模样。

“姑娘，你就不忧心么，这些日子，那赵氏胭脂铺那可真的是生意红火，不少客人都被挖走了，最过分的是，前几日，他们居然还找了几个人蹲守在了八宝斋门前，当场游说着拉客人，当真是嚣张无比，手段卑劣。”锦绣心头很是不喜，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夹杂着几分恼意和不耐烦。

江玥笑着拍了拍锦绣的手背，“怎么着，这就生了怒气压制不住了？这做生意，后头要忧心的日子还多着呢，现下不过是遇上几个挡路的小鬼，既然挡了路，想方法挪开便是，若是挪不开，咱们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

锦绣坐得离江玥近了一些，头侧了侧，“我就知道姑娘定是有主意了，那我们该如何个另辟蹊径法。”

江玥笑了笑，眉目微弯，睫羽微垂，“锦绣你还没有说，哪个颜色好看呢！”

“玫红色，姑娘肤白什么颜色都能驾驭，不过今日姑娘的眼妆淡了些，依我看，用这玫红来衬一衬，能多显出几分明媚可人。”锦绣这厢才稳了稳心，瞄了几眼江玥手中的两盒唇脂，认真地给出了参考意见。

“那便用玫红的吧！你一向眼光极好，看好的颜色定是不会错的。”江玥拿起了一只唇刷，缓缓递给了锦绣，“帮我上妆吧！”江玥侧了侧身，挪了挪位置，面向了锦绣。

锦绣有些不解，但是依然依着江玥的意思接过了小刷子和唇脂盒，正当她抹了些唇脂正要给江玥上妆的时候，江玥的双唇微动，用无声的唇语说了几个字，眼神暗藏了几分暗喻的意思。

锦绣眼瞳震了震，手僵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一瞬之后，她便仿若没有什么不寻常地继续给江玥上妆，还夸赞了几句江玥的肤质细腻白皙，双唇饱满水润，涂什么唇脂都显得人比花娇，貌美妍丽。

就这样，边上妆锦绣边跟江玥抱怨了一下赵氏胭脂铺，江玥也附和着怨怼了几句，二人没有再谈其他。

过了半晌，窗外的人影终于动了动，悄无声息地默默离去。

锦绣和江玥的余光都瞄见了那缕窗外黑影的离去，二人神色一瞬即变，没有了那些假意抱怨，显出了真性情。

“都已经派人到八宝斋里探听消息了，嚣张至极。”锦绣确认偷听墙角的人离去之后，轻声地说道。

“都能直接从八宝斋挖人走了，安排个眼线又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子花得够，就肯定能找出几个卖命的。”江玥并没有多么讶异慌张，方才她说话到一半就听到了屋外轻微的脚步声，来人步伐轻微，鬼鬼祟祟，所以她便故意岔开话题，再引锦绣给她上妆，用唇语告知锦绣，让她生起戒心，莫要说出什么不可为他人知道的话。

锦绣聪明伶俐，果然，一点就透。

还好是锦绣，若是换成芍药那个一根筋的，只怕只会砸吧着无辜的大眼睛，让江玥话说得大声点，她听不见。

锦绣手心轻叩了几下桌面，眼波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