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扎几下,只怕是真的要死了。”萧夏羽开口悠悠地说,“小子,我劝你还是招了吧,再嘴硬,只怕你们家这位玥儿小姐,现下就能要了你的命了。”
李丁痛得面容扭曲,涕泪横流,求饶地说,“是,是我们二房夫人派我来的,婶娘觉得是玥儿小姐害死了大小姐,所以便恨透了您,所以听闻小姐今日独自一人罚跪祠堂,祠堂离正院偏远,就算小姐在此遇险,也无人救援,所以,这才派遣了我来。小姐,我错了,我只是个奴仆,听的是主子的号令,求求小姐饶了我吧。”
江玥听了李丁的话,拿着簪子,在李丁的腿上来回不急不慢地划着,李丁只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怕得两腿发颤,生怕江玥又扎上几个血窟窿,而江玥此刻则是面无表情,叫人无法忖度她此刻心中所思。
“此刻若立于堂前,你可会将今晚之事一五一十地禀告,揭发薛婶娘,为我鸣冤。”江玥掷地有声地问道。
“当然,当然了小姐。”
“我怎么信你呢,你是二房的人,万一你是个愚忠于主子的,协同薛婶娘反口攀咬我几句,我岂不是有口难辨。”
“决然不会的,小,小姐,我虽是二房的,但是夫人脾性暴躁,对待二房下人动辄打骂,我心中也对夫人怀有怨恨,定然会帮小姐的。”
“那便好。”江玥看了一眼窗外闪过的人影,嘴角一丝浅笑。
“对了。此事必然得一击而成,否则,一旦事情败露,薛婶娘必然会祸及自身,谋害大将军嫡女,这样的罪名,当场诛杀都不为过。所以,定然还有后招,若是今晚你一击不成,又准备如何呢。”江玥开口言道。
“这,这,小的,小的不知晓,夫人应是并无安排,小姐您一介女流,小的一人办事已经足已,夫人,夫人也,也料不到小姐如此吉人天相,有贵人相助。”李丁声音发颤,听起来不像是说谎的模样。
此刻门和窗外突然传来了细碎的声响,江玥立刻站起,萧夏羽一把攥住江玥的手腕,拽到了自己的身后,整身立于她前,警惕地看着门外。“小心,躲在我身后。”
江玥被萧夏羽这猛地一拽有点失措,她本要伸手进怀中拿出准备好的迷药防身,却被萧夏羽一下拽到身后,手腕还被他紧紧地攥着,一瞬有些失神。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身前这个桀骜少年郎,此刻,正在护着她。
内心突然触动了一下,有一丝无措。
她已经习惯了独自面对各种艰险,百炼成钢,无论何种境地都能从容应对。上一世,多少次,处于生死境地,处境艰险,她都独自一人破局求生,她早已习惯独自面对一切,她从来都是立于人前,退无可退,今日,这般被人拉在身后护着,竟有些恍然。
李丁也听到了声响,听起来像是铁锁挪动发出的声响,铁锁,难道,李丁心下立刻明了。
“小姐,祠堂被反锁了,我并非一人前来,夫人房里两个嬷嬷和几个心腹家丁是跟我一起来的,准备在外接应我,如今他们在外,怕是听到动静,知道事败了,所以将祠堂反锁了。”
听到李丁慌乱的话语,萧夏羽将江玥拉到柱子之后,叮嘱她小心躲好,然后走到门边,用力一拉,发现,门,果真是被反锁了,欲推窗,发现窗也被封了住。
看着这一切的江玥,反而面无波澜,心下暗暗说道,鱼儿,上钩了。
外面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是搬动木枝桠的声音。
“他们,他们要做什么。”李丁心慌地说。
江玥倒是无畏无惧,径直走到了蒲团前,朝着江家祖先的牌位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门外传来薛婶娘的声音。
“小贱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就去九泉之下给我的雅儿赎罪吧。”
祠堂门外,薛婶娘手持火把,面容恨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