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瑾是个读过书的,被广陵太守召为盐渎县令。盐渎县相当小,如果不是产盐,他只能算一个乡。
张天志巡查了一圈,发现多数都是家庭为单位,煮水为盐,然后有专门的盐商将其收走,官府派人每日巡查,交易时就交税三成。
“先生,我们来煮盐,是不是得先有个落脚点?”眼看天就要黑了,张天志还没走完这条海岸线,张豪提醒道。
张豪甚至以为张天志是煮盐,关于晒盐,他谁也没说。
“落脚点?落脚点自然是有的,我们先去拜访本地长官。”以他此时的名声,如果是在这种小县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这个小县城就一条街,旁边都是些老旧低矮房屋,张天志从头看到尾。
“这t叼根烟从这头走到那头还抽不完吧。”
县衙也不大,关门了。
问了县令的住处,街上的人随便给他们指了一栋木房子,那就是诸葛瑾的住处。
寒酸。
张豪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青年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一问,竟然就是县长诸葛瑾。
“要不要这么儿戏?”张天志暗叹。
“原来是诸葛县长大人当面,在下许都张天志,来到此地,特来拜访!”
原本诸葛瑾吓一跳,结果这人彬彬有礼,倒是个读书人,一听到名字,马上想到某人,当下大惊道“莫非鹿鸣亭侯张先生当面?”
“正是在下!”
“哎呀!竟然是张先生到了,快请快请,寒舍实在不堪入目,但本县地小人少,只能如此了。待本县另外安排住处,再宴请张先生。”
张天志连连摇手说不必,诸葛瑾当然知道这是客套,毕竟看着舟车劳顿的模样,像不必的么。
吃的是小米粥,不过菜倒是很合张天志胃口,全是海鲜呐。
“额滴神!来对了,全是原生态无污染,青口、生蚝、海螺,我的神,这是啥?这t是鱼?”
海鲜很难保存,特别是夏天。捕鱼技术不高,加之保存难度极大,几天就臭了,所以海边人也不过是保生活而已。
但张天志吃着却连连称赞,心想要是有个酱油芥末就好了。
但凡有碟子酱油,老子能喝三斤。
诸葛瑾也很高兴,二人推杯换盏,将一众跟班丢在院子里自己吃。
随后张天志也算是了解了盐渎县形势。
沿海的渔人都转化成了煮盐作坊,以户为单位。官府收税,盐商进货,海盗抢劫。
海盗抢劫的不是盐户,是商贾。
而有一家海盗绝对不会抢,那就是徐州麋家。
麋家乃徐州大户,良田万顷,人十万众,家丁都数千,海盗也不敢随意招惹。
虽然如此,盐商只要给些保护费,海盗也不杀鸡取卵。最底层最悲惨的还是盐户。盐户所煮出来的盐被算的死死的,一天到晚,只能维持生计。
盐到了盐商手里,转运到异地,便是天价,但这跟盐户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