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如山喝道“既然你不知好歹,我就算杀了你谢帅也怪不得我!还有,难道你就不怕连累了赵殊,如今冥水已没有你逞能的余地!换做我是你,还不如早早的隐姓埋名了此残生,以免再度丢人现眼!”
赵殊吓得花容失色,怯声道“阿岩,鞍大人与我此行确是寻常小事,你先走吧。午时过后,你便到庭玉阁等我,那时我必定回来了。”
“当真?”
看她说的如此笃定,楚飞岩将信将疑。
赵殊点了点头,道“姝儿不会骗你。”
楚飞岩暗忖一来她的父亲是当今国公地位尊崇,二来也的确怕连累她受伤,暂且等等看吧。
于是收敛了气势,转身出城。
鞍如山心底冷笑在城主府或许动不了你,但是只要出了城岂能容你活命!ii
楚飞岩没想到会遇到赵殊,虽说是名义上的未婚妻,但他深知他们早已没有了可能,反而自己叛逆的身份必定会给赵府带来困扰,更加令赵殊难堪,平白成了寡妇。
所以早就准备了一份自弃书,打算退掉这门婚事。想到此处楚飞岩忽然心情一松,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神秘的白色倩影,不知道她如今在哪里。
走着走着,庭玉阁已经近了。只要确认赵殊果真无事,那便了却了这桩心事。
此后无论是寻汪野还是去京华城自投罗网,天大地大他能做的只有如此了。
距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楚飞岩盘坐在庭玉阁中打坐调息。不久又皱起了眉头,还是不行。
骨肉外伤并无大碍,只是体内天炎真气和玄阴真气越来越强,这在他人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可对楚飞岩来说却如毒药一般。ii
只因他的脏腑经脉皆是顾惜梦以大神通人为所筑,最大承受能力只在玄灭境以下。
而楚飞岩自习得布向花的御倾决之后,功力时刻都在缓慢增长,又得了布向阳数百年的玄阴真气,加上连翻恶战的感悟体验。无论从功力还是精神层面都早已突破至玄灭境。
先前有小冰压制修复,尚无危险。如今的身体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楚飞岩无奈之下,只能作罢。
徐徐睁开双眼,忽然被眼前一幕所吸引。屋檐一角,那是一张蜘蛛网,网中是只名为蚰的爬行生物,而地下是已死去多时的红背黑寡妇。
两只生物显然经历了一场大战,而令楚飞岩最为震惊的是那只蚰,因为他正在啃食自己的尾部,看样子至少已经吃掉了自身的三分之一。杀死对方之后显然它也无力离开那张网,这是它在绝境中生存下去的唯一办法。ii
楚飞岩感慨,生物为了生存下去会做出任何改变,即便那看上去很残忍,这便是物竞天择的本质吧。
想到此处心头一动,动物尚能如此为何自己不能做出变通?
御倾决,乃是纳天地之气为已用,沟通自身与外界的内功心决。既然如此,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将令自身不堪重负的真气反向排出体外?
这一做法恰如那只蚰,无异于饮鸩止渴,但至少可以缓和当下的局面。
正在此时,破风声从四面八方而来,人未到箭枝先行。
“嗖嗖嗖!
转瞬间十里小亭被射成了千疮百孔,乌压压不下百人包围了庭玉阁。
“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楚飞岩木剑一挑,将面前的石桌砸向阁楼上方。ii
“嘭!”石桌砸碎屋顶的同时也被人一刀劈落,现出正上方三人,修为都不俗。统一身着墨玉铠甲,佩戴青铜护额,自然也蒙着面,此刻正居高临下看着楚飞岩。
“只怪你自己蠢,逃命都不会,杀!”
楚飞岩嘴角冷笑,正好拿你们试试,大喝一声“逆倾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