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倒大,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吗?”
他弯腰看着那孩子,似笑非笑道:“你若能说的出来,我便将这钱袋给你,如何?”
那孩子咽了口口水,盯着季凌云看了片刻,大约觉得自己左右是不吃亏的,狠了狠心猜:“一百两?!”
季凌云一阵无语,白嫣然微微蹙眉,问道:“你要这钱想做什么?”
孩子抿了抿唇,飞快转头看了还在揪着自己衣领的素心一眼,素心冲他瞪着眼睛,他又把头埋了回去,那一直忍着的眼泪就这么突然掉了下来。
孩子似是终于忍不住了,突然间号啕大哭起来,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侧目,素心也惊了一跳,忙松了手。那孩子顺着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顾不得站起来哭的撕心裂肺。
她含混不清的说:“祖母不行了,我、想给祖母买个棺材,让她风风光光的走,要不然下辈子也投不到个好人家。”
素心是个实心肠的,刚才气的最狠的是她,这会儿跟着红了眼眶的也是她。
“那你父母呢?就让你一个孩子出来偷钱给祖母安葬后事?”
孩子哭的更厉害了,好一会儿才又说:“我没见过她们,我是祖母带大的,但是祖母一直生病,又没钱看病……”
素心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白嫣然无奈摇头,放缓了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抽抽搭搭的说:“我叫、彤儿。”
白嫣然定定的看着彤儿,说道:“彤儿,你现在带我们去见你祖母,说不定她还能救回来。”
那孩子闻言哭声骤止,用袖子擦干朦胧的泪眼,不可置信又满怀期待的问:“真、真的吗?”
季凌云故意道:“你若是再哭一会儿,说不定就没救了。”
那孩子听到这话一骨碌坐了起来,使劲吸了吸鼻子,一言不发的在前面领路。
三人跟着彤儿瘦小的身影穿梭在破旧的窄巷里,原本就狭窄的小巷里随处堆着杂物,还伴随着令人作呕的泔水味。这里与方才繁华的街道相隔不远,却是天差地别。
几人被彤儿领着七拐八拐人都要被绕晕了,好不容易等她停步在一处院子门前,整了整衣衫鬓发推门走了进去,脸上甚至带了一丝难掩激动的笑意。
“祖母,我回来了。”
三人随她进去,这小小的院子里空空荡荡,墙角的老树都已经枯死了。但除却几片枯叶院中却是难得干净整洁。
三人原本都在院中等着,不敢直接进去。却听屋里突然传来彤儿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是她带着哭腔喊道:“祖母,祖母你怎么了?快来人,快来人救命啊!”
季凌云冲了进去,一眼就见到一个两鬓斑白的妇人躺在地上,脸色晦暗毫无生气,身边针线绣布散了一地。
彤儿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哀求的看着季凌云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祖母。我、我给你做牛做马,一定报你的大恩大德!”
亏得季凌云是个练家子,否则迟一会儿就可以直接去棺材铺子了。
济安堂里,孙大夫和孙明哲忙进忙出,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对季凌云和白嫣然道:“多亏王爷仁心,这老妇人捡回了一条命。虽然她原没什么顽疾,却一直没能好好吃药休息,硬是将身子拖垮了,得好生养一段日子。”
彤儿一听祖母没事了就箭一样冲到了里间,里头的孙明哲刚收了银针,见她要往老妇人身上扑,忙喊道:“唉唉,别,你祖母身子还虚,可受不住你这一下。”
彤儿闻言忙停下,眼巴巴的看着孙明哲。孙明哲不禁放柔了声音道:“放心,你祖母已经无大碍了,只需接下来按时喝药,卧床修养。医馆后院有间闲置的屋子,收拾一番可以让你祖母暂住进去养病,也省的你们来回奔波拿药看诊。”
彤儿原本松了口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