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宁虽不知文件内容,但看着沈荀令查阅文件的同时,脸色越来越难看,便大致猜想着,那文件中的内容,怕是会让他得不偿失,不但依旧得不到沈家大宅,怕是连之前谈好的那些条件,都会因此受到动摇。
沈谨珩就坐在沈荀令身边,见状便也趁着脖子凑上去看,随后也露出了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仿佛吞了一直苍蝇,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奶奶,那文件里写了什么?怎么会让某些人的脸色这么难看。”沈慕行带着几分风凉话的语气问。
沈老夫人神色如旧,并未搭话,也并未要回沈荀令手中的文件,擎等着他慢慢的看。
一时间,书房内的氛围变得十分奇怪,沈慕止他们这一面淡然静坐,对面的沈荀令父子脸色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而沈老夫人老神在在全权在握的样子,等着事情往她计划好的方向顺势发展。
似是过了好半晌,沈荀令方才将那份文件扔在了桌子上,文件夹打在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以此来表示着沈荀令心中不快。
“妈,我现在就想问您一句,我到底是不是您亲儿子?我不会是我爸从外边跟其他女人生的吧?不然您怎么会这么恨我呢?”沈荀令没头没尾的,忽然问出这么一句。
沈老夫人也不恼,依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在变着花样的对集团公司敲骨吸髓,明里暗里的算计集团利益来添你自己的腰包,暗地里算计我名下的产业,并且几天之前与我罗列明细分列资产的时候,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的亲妈呢?”
沈荀令一下子被问的语塞了,因为沈老夫人说的这些事情,无一例外他都做了。
“可……可我那还不是因为你偏袒大房,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如今愈发过分。您什么事儿都想着大房的利益,怎么就从来不想想我的难处,不想想你还有个亲儿子,还有谨珩这个亲孙子呢!您老把公司交给慕止我不能说什么,可您如何对待慕止,又如何对待谨珩的,您老自己心知肚明!”
“哼!那你父子怎么不扪心自问,自己做了什么光彩的好事,有什么值得让我为之称赞的好事吗!”
沈荀令父子二人那些荒唐事儿,随便拿出来几件就足以让沈家成为世人眼中的笑柄,而沈谨珩当值之所以被冷落的派遣德国,也是因为他荒唐的先是绑架黎宁,后来甚至还想要强吻黎宁,并且差点闹的公司人尽皆知。
这种丑闻,即便是沈家自己人都羞于再提起。
“我们……我们那还不都是被您给逼的!要不是您偏心,我和谨珩也用不着为自己谋划这些事情!”
事到如今,沈荀令即便自知理亏,嘴上却也不肯承认。
有的人,事到临头会悔不当初,认为若非自己当初一时糊涂,不至于将事情闹得这般难以收场。
可有的人却是死到临头依旧不知悔改,即便骨子里知道自己所做不善,却也硬要寻个堂皇的路由来给自己找出路,总不肯承认错在自己。
很显然,沈荀令典型就是这种人。
沈慕行当下想要插话说些什么,但沈慕止却给他使了个眼色。
有些话,他们不便参与,而且即便参与了也无济于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繁乱。
事到如今,沈老夫人也懒得再去翻旧账,因为亲人与利益之间,这本就是一笔糊涂账,永远都是算不清楚的。
“今日既然把你们都找来,就是要告诉你们,这家是要分定了的,如果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有异议不愿意签这份文件,那也没关系,那这个家就由我自己来分。”
沈老夫人说着,律师又将方才被沈荀令摔在桌子上的文件递还给了她老人家,同时递上了一只签字笔。
“奶奶,您这签的是什么啊?”沈慕行凑上去好奇的问。
但还没等沈老夫人说话,沈荀令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