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行坐在正对面,只觉得沈荀令的那目光跟刀子似的戳过来。
“二叔,你这么瞪着我干嘛?瞧你那样子是打算吃了我和我哥似的。我可告诉你,谨珩的那些事儿不是我和我哥告诉奶奶的,我们要是想说,早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说了,干嘛还等到现在?”
“你用不着怪他们,谨珩作出那些荒唐事,还怕被别人不知道吗!要不是慕止替你和你的好儿子压着这件事,我早就直接免了他的职务,让他德国彻底当一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一听这话,沈荀令立时就有些慌了。
不论沈老夫人怎么骂,甚至拿着手杖打他几下他都忍了,可唯独无法接受自己和沈谨珩手中的权利再次被削减。
曾几何时,沈荀令在沈氏集团中可谓首屈一指的人物,不但与沈慕止平起平坐,甚至常常将其受制于自己之下。
可现如今,仿佛他原本拥有的一座巨大的岛屿,正在一点点的被还海水蚕食殆尽,手中所能拥有的东西越老越少,却又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海水一点点上涨,直到最后淹没他在沈氏集团这片岛屿中最后的落脚之地,甚至将他自身也吞入那片海水之中。
手中紧握着的东西被一点点剥夺的感觉,让沈荀令惶恐却又愤怒。
“妈,谨珩那是被人误会陷害的,他跟那个女人根本毫无关系,是那个女人联合他的丈夫故意敲诈谨珩,而外国的那些黑警也知道谨珩有钱,他们联合起来敲诈他,他是无辜的受害者啊!”
沈荀令急于解释一切,将沈谨珩摘得一干二净,仿佛他就是一只纯白干净的小绵羊,一个小小被一群饿狼围攻,还差点委屈的命丧狼口。
“你以为我不会派人调查吗,你以为我每天足不出户,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不是?谨珩也是我的孙子,你以为我会不盼着他好而故意诬陷他?”
说到这些。沈老夫人气的深恨呼吸了两口气,方才稍稍平复了情绪,而后略略方平了语气。
“打一知道这件事,我就已经派人亲自去德国调查了这件事,还顺带调查了谨珩去德国之后,这段时间在德国的所作所为!”
听到这里,黎宁不禁看了一眼沈慕止,目光询问他是否知道这件事。
沈慕止会意淡淡颔首,表示他是知情的。
黎宁心中却不免暗暗惊讶,她跟沈老夫人也算是朝夕相处,知道她老人家平日里无非在家侍弄花草下下闲棋,又或是陪着两个孩子玩玩闹闹。
但却不知,她老人家人在家中安坐,集团内外的事情却无一能逃的了她老人家的手掌心。
同时黎宁也不禁会想,若是沈老夫人有心,或许她在医院甚至黎氏公司内部的事情,她老人家也都能够了如指掌。
黎宁胡思乱想期间,沈荀令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想必沈谨珩在德国究竟做了什么,他这个做父亲的比在做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加心知肚明的。
“谨珩去了德国之后,头几天还正正经经的工作了几天,后来便开始花天酒地,你还美其名曰的说是为了公司应酬,可他应酬了这么久,除了得到了一些猪朋狗友,还得到了什么?在外面行事张扬毫无下限,不然又怎么会被那一男一女的给盯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唯独陷害谨珩?”
沈荀令被反问的没了话,他原本以为沈老夫人了解的不多,他大可辩解一番,现下见他老人家无一不知,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了。
“谨珩就是太像你,私生活从不知道检点!在国内时就已经花天酒地拈花惹草的不知收敛,我只当他是少年心性,只要不耽误正经事也懒得说他,可现如今呢,去了德国无人看管了,更是肆无忌惮了!你们父子俩就是一个德行,不知悔改!”
沈荀令被教训的拉着脸低着头,一副哀哀戚戚任打认罚的模样,可听到沈老夫人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