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小凡猜想,那应该是一只流浪的商队或者就是一股打着商队旗号的流寇。
“其情可悯,其罪难饶!冤有头债有主,你恨商队,我也理解,可你不能拿无辜商队报仇吧!”耿小凡质问一句。
“既然犯下大错,我也无话可说,给人偿命就是。”张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耿将军,能不能给张固一个痛快,别让他再当众受刑?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准备拿他立威,以正军纪。可,可,这羞辱”陈勋拱手向耿小凡求情。
“自己做的事还不够羞吗?”耿小凡站了起来。
“将军,我的兵都不怕死,就说这张固,也是战功卓著,你看看他身上的伤痕!我知道杀人罪大,功过不能相抵,但还是恳请您网开一面,给他一个善终。我向您立誓,若再有人违禁劫掠百姓,我提头见您。”陈勋也起身了,一把拉开张固的衣襟,露出他一身的创伤。
“你可知罪?”耿小凡看着满身伤疤的张固,冷着脸问了一句。
“小人知罪。”
“可愿戴罪立功?”
“将军!您真能给我机会?”张固大喜过望!他确实不怕死,但这么屈辱地被砍头,他还是接受不了。
“我给你一个任务,也是九死一生。成了,我准你抵罪。败了,也算你替人偿命。你可有胆?”
“小人万死不辞!”张固跪直了身体。
“今晚,我会放松看管,放你逃出大营,你直接进梓潼投敌”耿小凡开始自己的计划。
“这!小人绝不投敌!”张固一听耿小凡让自己投敌,不干了。
“你能不能投的成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叛匪一刀就砍了你也不好说。这要看你的造化,若你真的能混入敌营,做我军内应,我们怕是会少死不少弟兄。我也会再安排人配合你。”耿小凡解释了一句。
“您是让我去做细作!”张固明白了。
“对!我要杀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你为了保命叛逃投敌,这个理由说得过去。贼兵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应该会喜欢你这种有经验的兵。我让周顺也进城去,他也会指认你杀人越货,帮你演演戏。可是,这其中变数很多,你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不敢保证。”
“我去!”张固明白了,反正他已经被判了死刑,接了这个任务,还有一线生机。
耿小凡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一下,“若你还能活着,会有人联系你。接头暗号是冤有头债有主吧!”
“记下了!”张固领命。
“陈将军,此事仅限我三人知道,今晚你想办法放他走吧!”耿小凡放下酒碗起身走了,他还得安排商队。
第二天,耿小凡没办法开“公审”大会了,因为犯人半夜逃了。不过,耿小凡还是召集将士们训了一番话,重申军法。
晚上的时候,周边村镇的保甲、富商陆续到齐,还真有的是被“绑”来的。
耿小凡义正言辞地教训一番,当众摆下账案,让众人一个一个“出借”粮食。
“诸位,军情如火,本将军没工夫跟你们废话。愿出借粮食的,上前登记,三日内送来。我与你们约期一月,加一成奉还。趁此国难,不愿为朝廷出力的,本将军就不得不留下你们,审一审你们是否有通匪之嫌!”
耿小凡口气严厉,把一群乡绅早吓得不知所措,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吭声。
许久,一位胆大的走上前行礼,“将军远来征战,我等确也该当劳军,只是这两年天时不利,家中存粮也不多,请将军给个章程。”
“我说的不清楚吗?并不白要你们的粮食!一月为期,自会还你们。既然你要章程,那就各家留够一月口粮,多余粮食全部送来!”
“啊!”乡绅吓了一跳。
“怎么?家有余粮不供给官军,难道留给贼匪?”耿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