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回来得真是时候,我这狼狈样儿怕是要丢脸了。”耿贶叹了口气。
“耿大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到在下房间更衣。”居初见耿贶浑身湿漉漉的,热心帮忙。
“算了吧!还是别让大人久等的好!”耿贶也不在意,略一整理,跟着居初往前走。
郭廷早就听说了后堂出的事,知道是女儿捣的鬼,虽然生气,但也没办法发作,只好冷着脸,默不作声。
耿贶也不理会,依礼拜见。
郭廷本打算给耿贶接风洗尘,但见他这么狼狈,也没了心情,客套两句,让他先安顿休息。
“大人,您准备怎么用他?”田单见耿贶出门,小心地问了一句。
“这小子留在宁县是个隐患,坚决不能让他知道我们买卖马匹的事,太守大人不是一直催着我们去修渠吗,就让这小子去!”郭廷阴沉着脸,女儿刚刚跟耿贶闹了“不愉快”,让这小子回避一下也好。
“还有何六那几个人,你去敲打敲打,这些日子都先收收手。这个耿贶你也派人盯着,有什么动向及时回禀。”郭廷又叮嘱一句。
田单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赶快四下去通知为都尉府贩马的那几个马贩子,可他没能见到何六。
哥舒信虽然对耿贶的建议将信将疑,但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犹豫再三,真的跑到宁县衙门去告状了。
宁县长听说县里出了“军马案”,也不敢大意,为了保险起见,先派人抓了何六,扣了“军马”。
郭廷听闻大怒,让田单以“事涉军马”为由,强令宁县衙门把案件移交都尉府。
宁县长本也没把这案子当回事,也不愿招惹自己地盘上这只“老虎”,正准备办理移交,却接到太守令,要求他严查此案,限期破案!
郭廷欺负欺负一个小县令还没什么,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惊动了太守,他也有些担心了。赶快找来田单,了解详细情况,他怀疑是耿贶从中作梗。
“大人,不像啊!那耿贶来了之后,就老老实实去军营安顿了,您也看到了,这些天,他应时照点来都尉府应卯,他没机会回去报信的。”田单解释着。
“那沮阳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大人,其实这何六也是该死,太过贪婪,看人家匈奴人好欺负,巧取豪夺。我估摸着,他这次是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匈奴人怕是与耿太守有旧。”
“这从何说起?”郭廷吓了一跳。
“小人听东部都尉人说,太守让他们去修渠,陈勋本也是不同意的,说是要防乌桓。可耿太守只是一封书信,就让匈奴左地都尉陈兵造阳,威慑乌桓。看样子这耿太守与匈奴关系不简单啊!”
“你那都是道听途说吧!他一个大汉的太守,能调动匈奴都尉?”郭廷根本不信。
“大人,很难说。大家传说,这耿太守是宁胡阏氏的弟弟,早年曾在匈奴带过兵,平过叛,那匈奴左地都尉好像就曾经是他的兵!”
“啊!”郭廷大吃一惊。
“那匈奴人若是知道这个关系,在大汉遇到事情,直接求助他,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了,这次何六实在是太过分。”
“那也不能让宁县把我们的事都抖漏出去!”
“现在有两件关键物证必须毁掉,一个是何六手中的烙马印,一个是他跟我们交易的账册。没有物证,就算何六招供,也拿我们没办法。”
“这两样东西怕是何六保命用的,他不会轻易拿出来,不会轻易给官府,也绝不会轻易给我们!你得想想办法。”郭廷也开始盘算。
“大人,还是得分两步走,无论如何先把何六弄到我们手中,才好谋划下一步。”
“那就继续问宁县要人!就说我们丢了军马,把人和马都带回来!他敢不给,就用强!还有那个耿贶,这几日密切监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