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离琛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齐离琛想得到而难以得到的,说来容易,不过是他父皇的项上人头,顾江林既然不能为他取来,也就没有说出来的理由。
齐离琛态度不明朗,没直接拒绝也没有答应,顾江林捏着兰花叶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抹纠结“阁主可还记得我上回与你说到赵国遗民之事?”
提及赵国遗民一事,齐离琛自是如醍醐灌顶,此事是他对顾江林看法改观的开始。
“说来阁主兴许会觉得我的想法很可笑,但我句句皆是肺腑之言,我想用这批宝藏用来资助赵国遗民,朝廷不愿出资,甚至想把他们赶尽杀绝,我别无他法。”
顾江林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阁主是否觉得我的做法很可笑?”
他斜倚在桌子上,平添几分柔弱美人的美感。他素日里温和镇定,说起赵国遗民时才满面愁容,淡淡的愁绪像是随时都会梨花带雨地哭出来,让人忍不住心疼。
齐离琛云淡风轻地别过脸,手假意撑住额头,实则是为了挡住看向顾江林的目光。
“殿下眼光独到,要想成帝王,首要之处是得民心,您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平息赵国遗民的怒气与怨恨,说是为赵国遗民好,但说是为了你们自己也不为过。”
赵国遗民是对如今的政权而言,杀不是,留也不是,一日不处置,就如一根刺横在他们心里,唯有将这根刺永远拔除他们才能安心。拔除刺的办法,则有很多种。
顾江林的方法是诸多方法中最不受待见的,所以这才千里迢迢来到杞县,只为寻找那批兴许根本不存在的“宝藏”,这批宝藏求不得,顾江林往后的路将更加艰辛。
“阁主说得不错,但对于赵国遗民,我对他们更多的情感不是……”顾江林语塞片刻,在脑海中想了半日,想不出贴切的词来,露出自嘲的神情来,“是愧疚。”
“噗嗤”齐离琛的笑声在气氛严肃的环境下颇为刺耳,顾江林如此淡定自若之人,也皱起了眉头。
顾江林沉默不语,片刻起身告辞“也罢,我便不打扰阁主了。”
顾江林走的时候失魂落魄,还不忘带上那一盆小兰花,他走过的鹅卵石小道,雪已经化的差不多,顾江林一身白衣走在庭院里,宛如天地间最后一抹雪。
“实话实说,阁主您方才笑得,实在不是时候。”白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阴森森道。
齐离琛耸了耸肩,他也想克制,奈何顾江林说出口的那番话,实在搞笑地很。
一个王朝的皇子,踩着上个朝代子民的尸血才能过着今日锦衣玉食的生活,他竟然说,对前朝遗民心怀愧疚?亏得他自己能把愧疚二字说出口,荒谬至极。
“阁主,属下有一句话想说。”白夜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茶几,试探地问齐离琛。
“问。”齐离琛冷冷动了动双唇,手不自觉抚上腰上的玉佩,这枚玉佩,是他母亲所赠。
“您素日里对兰花最为爱惜,还不曾送过人,属下觉得,您心里其实并不讨厌五皇子。”
府中的兰花皆着专人看护,不能出一丁点差错,府中的下人不曾怠慢,府里的兰花有多少盆,每天该什么时候浇水,气温是否控制好都安排的有条有理。
“我确实不讨厌他。”齐离琛把手背到身后,若有所思看着那人刚才坐着的位置。
“甚至,出乎意料的有些喜欢他。”齐离琛有些失神,白夜闻言倒吸了一口寒气。
齐离琛听见声音无语地飞了他一记眼刀“不是那个喜欢,我疯了么,他就是长得惊为天人,我也不会瞧上他去。”
齐离琛哭笑不得,又嘟囔道“虽说他长得确实温柔似水。”
顾江林走后不多时,席暮云就紧赶着来见齐离琛,一来就同齐离